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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新西兰越野跑

2013年03月13日 08:10  FT中文网

  “咬牙挺住!”澳洲人李-史密斯(Lee Smith)在密林小道撵上我时,对我吼叫道。“坚持住,哥们——还剩20公里了!”从背在肩上的水瓶管嘴猛喝几口水后,我再次上路,试图再次“发动”我那疲惫不堪的双腿。

说得温和点,这是另类的度假

  说得温和点,这是另类的度假——据组织者说,类似活动在新西兰为开天辟地第一回——登山旅行,在考验体力与毅力的同时,欣赏美景并体验探险。在总共六天时间里,由向导引路,大家一起徒步跑完新西兰南岛(South Island )160多公里的小径,晚上则留宿酒店,行李由专门的货车运送,它驶的路程要远得多。我们每天雷打不动(除非脚上肿起水泡)跑24至35公里,迂回穿行在彼得 杰克逊(Peter Jackson)《指环王》中所展示的那壮美无比、依然保持完好的“中土世界”(Middle Earth)中。

长跑联盟成员的共性是都参加过很多次马拉松比赛

  我们七位身强力壮者组成的小组(我渐渐把它设想成“长跑联盟”(Fellowship of the Run)),由各个年龄段与各个国籍的人士组成。其中有:30多岁、喜欢逗趣的澳洲人李 史密斯;在南岛出生及长大的52岁养蜂人史蒂夫 塔利(Steve Tulley);史蒂夫 雷德曼(Steve Redman)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一路风尘仆仆从关岛(Guam)坐飞机赶来;萨利 帕克斯曼(Sally Paxman)则是一位40多岁的耐力跑运动员,她从奥克兰(Auckland)坐短途飞机赶过来。但是,长跑联盟成员的共性是都参加过很多次马拉松比赛。

  另一方面,与弗罗多 巴金斯(Frodo Baggins)半斤八两的是,我似乎对整趟徒步旅程思想准备不足。不过,徒步跑组织者 “一路狂奔”(Running Wild)在广告中声称这只是“适度挑战多种地形”,团队跑的全程速度也只是“训练步伐”而已。本人身体远不是巅峰状态,虽说我的参加比赛次数与莫 法拉(Mo Farah)完全不在一个数量级,但也参加过好多次10公里越野跑与几次半程马拉松赛。此外,本人刚加入了本地长跑联盟东伦敦长跑者协会(East London Runners),每周定期参加埃平森林(Epping Forest)徒步跑,成了彻头彻尾的越野跑痴迷分子。

  在这方面,本人并不势单力薄:越野跑如今越来越风靡世界,原因可能就是受自行车赛和铁人三项等飞速发展的耐力运动影响所致。去年,从康沃尔(Cornwall)的Classic Quarter到日本长野白马的国际越野赛(Hakuba International in Nagano),参加各种越野赛的选手达到了创纪录的人数。在英国,体育运动器械生产商萨洛蒙(Salomon)的调查表明,越野跑专用运动鞋如今占到全部跑鞋销量的一半。看来在健身房练得酣畅淋漓正逐渐让位于在户外泥路上徒步跑。

近年来,跑步运动发展迅猛

  “近年来,跑步运动发展迅猛,”户外运动品牌公司Mountain Hardwear总裁盖洛德(Topher Gaylord)说,公司最近也把重心转身了耐力跑。“近年来,所举办的耐力跑赛事增加了十倍,参加人数大幅飚升,原因就在于这是与环境接触的最自然方式。”

  把这些只有一天的流行性竞技比赛变成几天的度假,可能是这种体育运动未来发展的方向。

  经洛杉矶转机抵达奥克兰后,我又转机飞往南岛北端的皮克顿(Picton)。在此处,我们碰面后的当晚,认真进行“碳水化合物存储”后,我们组建了这个越野长跑联盟。52岁的“一路狂奔”组织创始人马尔科姆 劳(Malcolm Law)给我们解释此行目标之时,展开了一幅地图。他是侨居新西兰的英国人,也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耐力跑向导,曾获得过无数枚耐力跑比赛奖牌,2009年,在七天之内,成为跑完新西兰全部七段魔鬼赛程(总里程达360公里)的第一人(描写其整段长跑历程的书下月将由企鹅出版社(Penguin)发行)。

  “我们在南岛北部地区挑选了几条自认为最棒的路线,”他说。“有些线路(如亚伯塔斯曼海岸步道(Abel Tasman Track))国际知名,而其它一些线路则较为偏僻,甚至连本地人都闻所未闻。”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塞好跑步所用行头,坐了一个小时船才抵达Ship Cove。这个天然海港异常宁静,想当年库克船长(Captain Cook)探险南半球时,曾五次停靠于此,我们休整以及补充淡水。这儿也是夏洛特皇后步道(Queen Charlotte Track)的起点,是我们此行挑战的第一个路段。这条小道林木繁茂,有些地方非常陡峭,但我惊喜地发现自己的步伐竟如此轻盈,原因是每隔一定时间,我们就会在体育酒吧进餐休整,也会拍摄很多照片。感觉爽的地方是无需担心前行方向,因为有马尔科姆 劳引路——他手腕上戴着全球定位系统——我们其他人尽可放心饱览沿途胜景。

  一路平安无事地跑了26公里后,我们与补给车会合,我认认真真地休息放松了一阵,其实纯属杞人忧天。随着行程不断向前推进,每天自我感觉越来越有劲,原因是身体已然适应,自己也跑得越来越轻松。第二天下午,我几乎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只感觉到自己双腿摆动的韵律、匀称的呼吸以及阳光斑驳的尼迪亚步道(Nydia Track)。跑完后,我们坐下来,尽情地把双腿泡在广阔寂寥的海湾海水里,让碧蓝的海水洗尽一路风尘。金色的阳光斑驳地洒落在海面上,感觉库克船长指挥着“奋进号”船(Endeavour)随时可能在海岬处现身。

  接下来的四天里,我们涉过潺潺的溪流,穿过童话般的牧场,跑过摇摇晃晃的吊桥。第四天,我们钻出低矮的云层,猛然发现双脚就踏在1600米高、巍峨的罗伯特山脊(Robert Ridge)上,在这儿登高望远,几百英里内的山河美景尽收眼底,看到新西兰形成历史不长的群山绵延起伏在遥远的天际处。

  “这就俨然服了类固醇后的苏格兰,”史密斯气喘吁吁地说。在我看来,我们绕行在偏僻村落与高山小湖时,感觉自己就置身于“中土世界”。每登顶一座山峰,就感觉自己不知不觉来到了瑞文戴尔(Rivendell,(《指环王》中精灵国王艾尔隆王所统领的一个精灵祖分支居住的地方)。

每晚入住的酒店各不相同,从温馨普通型到超奢侈型

  每晚入住的酒店各不相同,从温馨普通型到超奢侈型。不变的是饭菜质量始终高标准,尤其是第三晚留住的地方,它就是位于尼尔森湖区国家公园(Nelson Lakes National Park)内的漂亮酒店Alpine Lodge。

  但是,最漂亮的地方当属数一数二的Stonefly Lodge酒店——位于莫图伊卡(Motueka)河畔的精致生态小屋。Stonefly酒店三面被国家公园包围,全部使用替代能源。我们抵达时,受到了酒店老板约翰 克尔(John Kerr)的欢迎以及美酒佳肴的盛情款待。当夕阳落至远处的峡谷后,身背全部跑步行头坐在Stonefly Lodge酒店高高的阳台上,惬意地品着香槟美酒,嘴里嚼着烤面包,这种感觉尽管有点如梦如幻,然而却是十分受用。遗憾的是我们只能在此留宿一夜——克尔有架直升机随时待命,可以乘着它去钓鱼、打高尔夫球,也可以去专看《霍比特人》(Hobbit)与《指环王》(Lord of the Rings)电影中所描绘的特别景致,应有尽有。

  直到最后一天,在著名的亚伯塔斯曼海岸步道其中一段穿越海岸边热带雨林35公里长的魔鬼路段时,跑步的后遗症显露出无遗。在该步道上跑了大约16公里后(若以整个一周时间来计算,就是142公里处),我的脚踝再也hold不住了,开始抽痛起来,结果害得我最后19公里只能像火腿骑士(Spamalot)似地小步跑。

  在美丽小镇莫图伊卡,我们的长跑联盟最终解散,此时我还剩下一件乐事:从亚伯塔斯曼国家公园(Abel Tasman National Park) 5000米的高空跳伞。在自由落体的40秒时间里,一切尽收眼底——我们徒步跑过的三座国家公园,高耸入云的罗伯特山脊,甚至可以看到横亘在天际边的北岛(North Island)。

  “我们都应该回国参加马拉松比赛——肯定都能打破自己的个人最好成绩,”分手时,萨利 帕克斯曼这样调侃道。没错,经过一周的连续不断的长跑,我的大腿粗得象兽人(Orc)一样,真是费尽周折才最终穿上牛仔裤。但我收获的远不是块块粗壮肌肉。如今带着自己坚忍不拔的意志,我踏上回英国的漫漫征程,自我感觉一切困难都已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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