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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松落的《为了报仇看电影》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12月07日 09:30 TimeOut

  如果非让我给韩松落的《为了报仇看电影》换书名,应该是《看电影,谈人生》,虽然恶俗,却比原名贴切,看过本书的人都会承认这点。既然看电影是幌子,谈人生是其实,我就不必被他所列举的那几百部电影名吓倒——我承认在这几百部电影里,我看过的不及十分之一;但谈起人生来,说不定我还是老手:我已经过的,正在过的,即将过的,不就是人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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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抛开本书所涉及的内容暂时不谈,合上本书时,脑子里晃动的是三个中国文坛赫赫有名的名字:王朔、王小波、张爱玲。王朔的反崇高因为内心深处的脆弱而处处故意表现出一种霸气,王小波即使是在最让人发笑的反讽里也能隐现骨子里的理性,张爱玲的小奸小坏其实更多是因为对人生的不信任、不安全感,而韩松落呢,如果非要我在这三个人的名字后加一个名字,我愿意加上他的。

  韩松落的文字像王朔一样有些恶毒但不那么张扬;像王小波那样想告诉你一个朴素的道理或者感觉,但没有他在在显示的逻辑;像张爱玲那样看尽人间的小奸小坏,小温小暖,但又不及张苍凉绝望。你可以说,在韩松落的文字里,多多少少有他们的影子,但又谁都不是。

  做了这样的排除法,我们就完全可以想象到,韩松落所谓的“报仇”决非是寒光一闪人头落下,只不过是让你从外面舔破窗户纸,看清房间内的真相;或者从里面舔破窗户纸,看见房间外的光亮;又或者是暮然回首,看见已逝去的时光,已模糊起来的曾经走过的路,发出几声别人听不见的叹息。

  他告诉我们“渴望扬眉吐气是人的本能”,即使我们不能亲自扬眉吐气,别人能代替也行,但这个“别人”最好是远处的人,越远越好,越不相干越好。同样的意思,也表达在《爱自己身边的人更重要》,其实按内容所表达的意思,标题应该是《为什么我们更爱远处的人》,不信,你看看他怎么说的:“爱远处的人,一点麻烦都没有,又不需要负担对方的生活,更不需要仔细攻读《如何防止久卧病人产生褥疮》。”看,是不是有王朔的恶毒,王小波的幽默,张爱玲的小奸小坏?

  被韩松落看透的东西还有:《色戒》里那枚鸽子蛋大小的钻戒,其实源于张爱玲物质生活的匮乏(《张爱玲的匮乏使我恻然》);被表现痛苦的电影遗漏掉的痛苦才是真正的痛苦(《漫长的旅程》);许多善的后面,其实更多的是赎罪(《被动的美德》);我们之所以爱老男人,其实是对一种安全感的渴求(《都爱老男人》);我们在同情别人的痛苦时未必不带着几分强者的得意(《情感方程式》);琼瑶(名字)未必真琼瑶(形容词)(《琼瑶未必当真》)……

  当然,韩松落决不会为了“报仇”而只揭露真相与黑暗,那些不时透露出的对逝去时光的伤感与失落,相信一定会打动和他年纪相仿的人。当韩松落真情流露时,也许是他的文字最美的时候:比如在《小倩》的结尾,他这样写道:“江南江北,世世代代有人横空出世,但从此人间再无小倩,再见,大概是在‘王家庄那户门口有桃树的人家’,她靠着桃花,看到生人走的,微笑着,回身进门,只见衣角一闪。”文/瘦竹

  《为了报仇看电影》韩松落著,上海三联书店2010年10月版,35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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