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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H7N9新病毒已具备易传染给人的特点

2013年04月17日 07:43  21世纪经济报道

  从正式公布至今,H7N9 病毒的病源及传播途径仍不为人知。它从何处来?又将怎样变异?医疗系统在应对时获得了哪些经验?本报记者在近日的深入采访时了解到,最令呼吸科医生费解的是,H7N9毒力很大,但传染性却不大。

H7N9新病毒已具备易传染给人H7N9新病毒已具备易传染给人

  而对于禽流感与猪的关系,流感病毒专家姜庆五对记者表示,H7N9禽流感还有许多未知地带尚待观测。迄今并未在猪的体内发现过这种病毒。

  截至2013年4月12日晚间本报记者发稿前,中国内地已确诊43例人感染H7N9禽流感病例,其中11人死亡。

  降服H7N9仍有待时日。

  不能低估的H7N9

  H7N9禽流感病毒是否具备人传人的能力,成为当下备受关注的焦点。2013年4月8日,中国疾控中心病毒病所副所长、国家流感中心主任舒跃龙公开表示,新病毒已具备易传染给人的特点。

  4月12日,《新英格兰医学杂志》(NEJM)刊发了一篇标题为《一种源自禽的新甲型流感病毒对人的感染》的论文,该论文的共同通讯作者为复旦大学上海医学院袁正宏教授与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研究员舒跃龙。

  对于这次新发现的禽流感病毒,该论文的研究结果表明:新的重配H7N9禽流感病毒的流行潜力不能低估;新型H7N9禽流感病毒还会在何时、何地以及如何出现,仍没有科学的证据和解释。

  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呼吸内科主任白春学教授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上海的H7N9禽流感病例,尚未发现H7N9禽流感病毒出现人传人的特性,“除非这个病毒再发生变异,否则的话,它是不会人传人的。但是,如果它再变异的话,它就不一定叫H7N9了。”而中国工程院院士钟南山此前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亦称,目前暂时还没有今次H7N9禽流感病毒可人传人的证据。

  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国家CDC)官网也公布了这种新的H7N9禽流感重配病毒的基因排序图,此新型重配病毒基因排序图显示,这个被科学家们称为全球首次发现的新型重配病毒,和以往在禽间发现的H7N9病毒相比已有显著变化,其八个基因片段当中,有2个片段即HA和NA来自于H7N9病毒,其余6个片段即PB2、PB1、PA、NP、M和PS则来自于H9N2亚型的禽流感病毒。

  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院长姜庆五教授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在2006年以后,学术杂志上已经刊登过关于在欧洲、美洲的飞禽里面发现H7N9病毒的论文。

  国家CDC公开资料也证实了这点,即H7N9亚型流感病毒以往仅在禽间发现,在荷兰、日本及美国等地曾发生过禽间爆发疫情,但未发现过人的感染情况。

  为何毒力大?

  作为一位经验丰富的临床呼吸科医生,令白春学费解的是,为何H7N9禽流感病毒“毒力那么大,但传染性却不大”?

  迄今,人感染H7N9禽流感病例依然在持续增加,其形势仍需紧密观测。而截至2013年4月12日晚间本报记者发稿前,中国内地已确诊43例人感染H7N9禽流感病例,其中11人死亡,现有证据显示,该病例多分布在长三角地区,其中上海20例(7人死亡),江苏12例(1人死亡),浙江9例(2人死亡),安徽2例(1人死亡)。

  “已经被发现的那些重度肺炎病人,一半都死掉了……作为重度肺炎,这个死亡率并不算低。”他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感叹。

  而连日来数次参加上海市府方面召开的有关H7N9禽流感病毒专家会议的姜庆五教授告诉本报记者,对于H7N9禽流感还有许多未知地带尚待观测。

  这位流行病学专家表示,迄今为止科学界对于H7N9禽流感病毒的感染源与感染渠道均不太清楚,“它的传播有没有所谓的隐性感染?有没有轻型的病例?这些我们都得要观察和研究。”而这也正是许多科学家正在攻克的未解之谜。

  值得注意的是,在流感的种间联系中,猪起到了“中间宿主”的作用。猪既可以作为禽流感和人流感的混合器,也可以作为禽流感和人流感地贮存宿主。——这是自然界中一个循环往复的传播链条。一个例证是,1982年,在美国宾夕法尼亚的流感爆发中,就从饲养在鸡舍下的猪群中分离出了H5N2亚型流感病毒。猪容易感染禽类或人类的流感病毒,但是,禽类并不容易感染人类或猪的流感病毒,这也让猪成为研究流感病毒的科学家们严密的监测目标。

  姜庆五教授则表示,迄今科学界还没有发现在猪等哺乳动物体内发现感染过H7N9禽流感病毒,这次也是该病毒首次传染给人,但这种担忧是存在的,“我们也担心它(H7N9)会不会感染给猪,但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显示这个。当然我们也没有证据显示它(H7N9)一定不会感染猪。但是,至少现在它主要还是飞禽或禽类间的一种传染病。生物学是一个实证科学,还是要讲证据。”

  舒跃龙此前也确认,目前H7N9人感染禽流感病毒的重组方式仍未确定,“但不排除在其他哺乳动物身上重组后传给禽再传人,或传给人的可能性。”

  可以理解的“谨慎”

  今年2月28日,在这个未知的病毒被检测出来之前,白春学教授曾被上海第五人民医院(以下简称“五院)邀请参加对于上海首例H7N9禽流感病例即87岁的李老先生的会诊,他的一个临床表现是重度ARDS(即“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他当时就提出,患者病因与呼吸道流感病毒的感染高度相关,这引起五院呼吸科主任揭志军教授与五院院方的重视。

  其后的4月5日,白春学被华东医院邀请参加H7N9禽流感病例74岁的周老先生的会诊,“他是上海奉贤农村过来的,发烧,我一看CT(影像),我就说那肯定就是这个(H7N9)了。”周老先生的幸运在于,此前的3月29日,国家CDC的科研人员已从上海CDC此前一周送去的病例标本中分离出3株H7N9禽流感病毒,且完成了全基因组测序。这让H7N9病例进入各个基层医院的严密监测网中。

  4月6日上午,经上海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实验室检测结果,周老先生表现为H7N9禽流感病毒核酸阳性(即已被病毒感染)。白春学发现,周老先生的临床表现之一为轻度ARDS,于是他建议将其转入定点医院,后周老先生被转入上海市公共卫生临床中心治疗。

  而在实际操作中,白春学教授提出的一个建议是,有经验的呼吸科临床医生的介入,将有助于类似H7N9等新型流感病毒的发现,“传染病的发现光靠公共卫生中心和疾控中心的专家是不行的,还需要对这方面疾病有经验的临床医生的警觉心,这个很值得我们重视。”

  而在已值晚春的上海,有关H7N9的话题从未远去。从今年2月19日上海首例H7N9禽流感病例发病到3月底该病毒得到国家层面的确认与公布,中间经历了近40天。而在恐慌、茫然与直面交织的情绪中,先后发生第一例与第二例的H7N9禽流感病例的五院呼吸科的医生们则度过了这段漫长的等待期。

  但医护人员自发的防护已在这家医院展开。“我觉得,这次的表现已经比SARS期间好多了,敢于去承认,并把它公开,这对于我们医生、对于老百姓来说,都是很好的事情。”五院呼吸科主任揭志军医生说。

  对此,一位上海卫生系统人士告诉本报记者,公布一种新型流感病毒,需要经过基因测序、比对并核实,“这个肯定不能随便公布的,需要反复核实”,因而,这个过程中的“谨慎”,是可以理解的。姜庆五教授也对此表示理解,他表示,“对于一个新型流感病毒,从认识到核实本来就需要一段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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