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尚品

失落文明世界:揭秘伊朗的保守与叛逆

2013年03月10日 07:59  旅行家

  位于伊朗南部、名列“世界文化遗产”的古都Persepolis,代表着古波斯文化,也象征着一个失落的文明——它曾熏陶了整个中东、中亚。这座两千多年前就已被焚毁的王都,如今虽只剩断柱残瓦却依旧壮观。岁月抹不平巨石上叙述着辉煌古波斯文明的浮雕,就如同伊朗人引以为傲的波斯传统,即便千百年间不断经受着外族入侵和文化侵蚀,却依旧刻画在骨子里,并以各种叛逆行径拒绝全盘妥协。

点击图片进入下一页伊朗政府就好比一个管教严厉的家长,激发了青春期孩子们的叛逆心态

叛逆国度

  伊朗女人们在各施其法挑战着伊斯兰教条的规范,而伊朗政府就好比一个管教严厉的家长,激发了青春期孩子们的叛逆心态。

  踏入伊朗前,我列了一个单子,以便把作为女性游客“可为和不可为”的事项谨记着——要戴头巾,要穿长袖衣服,上衣不能展示身段曲线,不能在街上舔冰棍(不准做出挑逗动作),不可骑自行车(不得姿势不雅)……没问题,我不排斥这许多的“不”,就当做是我选择进入“不能吸烟”或“不准吐痰”的餐厅,那就得按规矩行事。但进入伊朗后,我还是不够上心,稍微比法定范围多露了一点点肌肤——我的脚趾。

  “你最好穿上袜子,我以前的越南女友曾在路上被道德警察拦下,就因为露出了脚趾。” 见我在首都德黑兰天天穿着一双凉鞋,一名大学政治学讲师莫哈默关心地提醒我。

点击图片进入下一页在伊朗街头,当地女性乍看都一样,个个戴头巾身穿深色直筒型长外套

  走在街上时,莫哈默会跟我保持大约半米的距离,“没有血缘关系的男女,靠得太近也可能招来道德警察盘问。”但是当我到他家做客时,他却从公事包里,掏出了几罐啤酒和一小瓶威士忌,“黑市里的货,在伊朗只要你有钱有门路,所有非法的东西都能买到。”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句话,在伊朗意味着人们在家里,按自家的游戏规则行事,他们在国法规范的公众场合中,举止和形象可能判若两人。就好比维纳斯,她一进家门就把头巾摘了,浓密黑长发突然倾泻而出,颇有洗发露广告的效果;接着又把黑色长外套脱下,展露里面鲜艳亮丽的吊带衫和紧身牛仔裤,“到家了,你可以把外套也脱了,法律管不着。”但我没啥可脱的,因为我宽松及膝的长裙衫下只有内衣。

  在伊朗街头,当地女性乍看都一样,个个戴头巾身穿深色直筒型长外套。但稍留意,就能发现不少女人在 “同中求异”。比如长外套不允许有“修身”剪裁,但加上一些线条或带波浪的下摆,能达到类似的效果;有的女人戴上很大很酷的墨镜;有的化了浓妆,不少人做了鼻子整形;更多的年轻女性则把方块头巾对角折叠,在颈项下打个结,露出脑袋上大半截、染了色的头发。这些女人们在各施其法挑战着伊斯兰教条的规范,而伊朗政府就好比一个管教严厉的家长,激发了青春期孩子们的叛逆心态。在屈服中争取小小的逆变空间,这种看似被动的对抗心理,其实在古老的伊朗早有传统。

点击图片进入下一页我则在有信仰的人身上见证了善良

悲情传统

  伊斯兰教的什叶派,向来有展示悲伤以坚定信仰的传统,这跟其悲情历史有关;而我则在有信仰的人身上见证了善良。

  马什哈德(Mashhad)被称为伊朗最神圣的城市,站在高处可见到这个城市以一座金光闪闪的陵墓为中心点,其巨大的陵园内还有清真寺、博物馆、图书馆、大学、神学院、墓地、大大小小的庭院等,共占地约60万平方米,是一座城中城。这座陵园就像是马什哈德的心脏,多条血管由此往外扩散形成周边的经济地带和居民社区。

  进入免费的陵园前,存包(不可带相机入内)后,分男女入口过安检。园内绿意盈盈,衬托着镶嵌彩瓷砖的伊斯兰风格建筑群,穿过庭院往正中央的金色陵墓走去,听见广播里苍凉的声音吟唱着宗教曲目。陵墓前,我见信徒们或站或跪着祷告,有些人仰头双掌朝天举着,身体随着广播音乐晃动,口中默默念着经文,泪流满脸,还有的信徒捶胸放声哭泣。

  伊斯兰教的什叶派(Shia),向来有展示悲伤以坚定信仰的传统,这跟其悲情历史有关。这座陵墓是为纪念什叶派第8代传人伊玛目雷萨(Imam Reza)而建,他于公元9世纪初途经此地被谋害毒死,马什哈德因此得名,意思是殉难。什叶派有12代伊玛目之说,这12位拥有真主使者穆罕默德血统的传人中,11位先后被刺杀、斩首、毒死。

  “第12代伊玛目马赫迪(Imam Mahdi)没去世,他只是隐身了,末日来临时,他将和耶稣一起重现世人面前,让基督教徒认清伊斯兰教才是真主最后向世人揭露的真道,这将带来大融合与世界和平。”宗教老师胡塞恩向我讲解道。也许我有生之年都无法见证他所说的情景,但我在有信仰的人身上见证了善良。

  我在马什哈德中暑了,我的波斯语足以跟当地人聊聊天,但面对医生却比手画脚也说不清:“Marizam…Garm…”(生病、发热)——我把手放在额头上);“Kharesh…”(发痒)——我伸出手臂,上面是跳蚤叮咬的红斑。但医生的答复我一句都听不懂,他直接拿出针筒给我扎了两针。

  从诊所出来后,我精神恍惚地逛到陵园,在这里碰上了宗教学生萨拉和她的同学。“我们正在学英语,也用英语背诵古兰经,你想多了解伊朗的文化和信仰吗?”就这样,迷糊中,我跟着她们去上了一堂宗教课,见到她们的导师胡塞恩,也听到了他关于末世的见解。

  然而,我在他的课堂上药物敏感并发症突发,倒下了。我坚持不肯再去医院,他们就让我在宿舍休息,给我冰块降温,又张罗吃喝,但我逐渐进入了半昏迷状态,高烧、血压剧降、浑身红肿、呼吸困难,最终被送往医院急救室。迷迷蒙蒙中,我感觉到萨拉把一块刻有经文的圆土块塞到我手中:“真主会保佑你。”

  我和他们的相遇好像是为了捡回一条命。我记得那天上课,是关于效仿什叶派第1代伊玛目阿里做个正直的信徒,包括履行宗教条规和行善等。什叶派从7世纪起,一直是个被孤立的少数派,其领袖一一被迫害,在艰苦中对抗坚守信仰。7世纪中旬波斯帝国(伊朗古称)被阿拉伯伊斯兰势力入侵,波斯人在战争刀枪威胁下接受了阿拉伯人的统治和信仰,但屈服中带着叛逆,进而含有对抗色彩的什叶派(主流阿拉伯人是逊尼派)在这里扎根。1300多年前因反抗逊尼派而战死的什叶派第3代传人胡赛因,成了伊朗人至今都还年复一年举国哀悼的悲情英雄。

  至今,我依然保留着那块我病倒时握在手里的土块,它源自那遥远、胡赛因战死的地方,是卡尔巴拉(今日伊拉克境内)当地的泥土制成。那块土石对什叶派信徒而言,意义深重,而萨拉却将它割爱给了我当护身符。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 新浪尚品(微博)

上一页12下一页

分享到:
保存  |  打印  |  关闭

看过本文的人还看过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