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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尔兰双岛探奇

2013年02月22日 13:33  《世界》杂志

  一面是崎岖陡峭的海岸,一面是碧绿如翠的原野。爱尔兰的西南海岸,如同她的音乐一样,神秘,粗砺,千回百转,自然空灵。和东部相比,这里的半岛更加原始纯粹,仿佛可以直接触摸到凯尔特人的灵魂。

点击图片进入下一页一面是崎岖陡峭的海岸,一面是碧绿如翠的原野。
点击图片进入下一页和东部相比,这里的半岛更加原始纯粹,仿佛可以直接触摸到凯尔特人的灵魂
点击图片进入下一页Portmagee小渔村靠近小码头的the Moorings是镇上最好的客栈

  凯尔特原乡

  爱尔兰西南部,有着相当曲折的海岸线,勾勒出数个大小不一的半岛。沿着海岸建有狭窄的公路,随着蜿蜒海岸的旖旎风光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游客到来。我打算自驾其中两个的环线,第一天的计划是完成北边的丁格尔半岛,然后住到第二个半岛凯里环线西南角的小码头去。

  丁格尔(Dingle)这个名字既响亮又有童话感,半岛上的环线被称为Slea Head Drive,在旅游网站上好评如潮,也被称为爱尔兰最美的半岛。半岛像爱尔兰本岛的一根手指。小小的它竟然已有6000年历史。岛上保存下来的文物有2000个。

  从离此最近的凯里机场提了车,我便直接按路牌往丁格尔而去。很快就看到了清澈碧蓝的海。爱尔兰的自然风光相当壮丽,海边也有大片的农田和牧场,搭配几座小房子和一些牛羊,仅仅是看着这一切,已如洗肺一般清新。

  有人说,与东部相比,西岸的气质更契合爱尔兰的精髓,正如同乡间酒吧里传出的凯尔特人古老的香侬民谣,悠长、辗转,空灵中有一抹挥之不去的忧郁。事实的确如此。据说,丁格尔半岛是早期僧侣们隐修的地方。6世纪时,传说中的圣徒圣布伦丹就是从这个欧洲最西端的地方出发进行他的大西洋之旅。半岛居民至今保持着古老的风俗习惯,比如对凯尔特语言的沿用,以捍卫民族传统的最后阵地。从小村文特里(Ventry)到斯莱角(Slea Head),一路遍布凯尔特人的名胜古迹,蜂巢石屋、小教堂、古炮台,这些早期基督教文化遗址星星点点,保存之完好令人惊讶。

  而海边丘陵地上由木栅和石栏隔出的一片片的牧场,也很有外景地的感觉。若一群身披铠甲的武士骑着马跑起来,说是罗宾汉或华莱士的队伍,真会有人相信呢。

  漂亮的丁格尔小镇盛名在外,因为这儿的每间商店,无论是餐厅、咖啡店或是手工艺品店的墙壁,都有极为亮眼的颜色作为标识。说也奇怪,那么鲜艳的颜色,堆放在一个人身上,一定会眼花缭乱,俗气至极。可是,丁格尔的五彩绚烂,却令人觉得和谐顺眼,特色鲜明,仿佛是一曲生动的色彩演出。或许,丁格尔人在用这种特别的方式,抵御彻骨的寒风,温暖彼此的心灵。小酒馆里不时传出或欢快或悠长的音乐和碰杯声,驱走了旅人的寂寞。

  位于欧洲最西边的丁格尔,许多年来就是一个渔港,居民也都是以捕鱼维生。上世纪80年代的某一天,渔夫出海时,遇到一群活蹦乱跳的海豚,丁格尔就此改变形象,成了海豚港湾,此后吸引来许多游人,参加探索海豚的水上活动。

  中午,我在路边一个绿色外墙的小饭店停了下来。店主是个名叫Paddy的法国小伙子,和老爸在此开着个生意很一般的小餐馆,闲暇时候自己开船出去钓钓鱼、晒晒太阳,生活相当悠闲自在。

  小饭店有个很海洋的名字The Skipper(船长),也许是因为Paddy的老爸是老船夫,也可能是小伙子Paddy驾船的同时还有颗悸动的心。店里的食物不光养眼还可口,配上相当正宗、很有嚼劲的法式面包,我的肠胃立刻安慰得妥妥帖帖。

  就这样开开停停,不到一百公里的环线行驶了近四个小时。然后直接往计划中的凯里环线驶去,80多公里后环半岛公路的西南角有条更窄的岔路,十多公里左右到达了Portmagee小渔村。越过山尖的最后一束光线散在小镇上,傍晚柔和的光线让那片阳刚的悬崖多了份柔情。远处晚霞映衬的两个小岛充满了神秘感,那里正是我第二天要去的地方—斯凯利格·迈克尔(Skellig Michael)岛。

点击图片进入下一页老船夫迈克尔

  遗世独立

  斯凯利格·迈克尔岛离岸8海里,岛上有古老的修道院遗址、相当险峻的地形和成千上万的海鸟。在全球九百多处世界遗产中,此地被评为十大最美之一。若论造访的难易程度,它也应该是世界遗产中极难抵达的一处。

  因为这些因素,这次有机会去爱尔兰,这个小岛成了我的首选目标。也有人从都柏林驱车五个多小时过来。运气好的隔日就能搭渔船上岛,运气不好就要苦等,据说曾有等了一个星期也无法上岛的人。

  不得不等待的原因是天气。这个区域的气候反复无常,每年能登岛的天数并不多。我的运气还不错,第二天就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码头有十几条小渔船,承揽从岸边到迈克尔岛的生意,每条船12个人。

  我被安排给瘦高的老船夫迈克尔,他有着与我一样的英文名字。这趟登岛之旅也就成了Michael is on Michael’s boat to Michael’s island,够经典了。老迈克尔带着个年轻的助手,小伙子酷酷的,别着醒目的耳环,不苟言笑。

  Portmagee的外围都是岛屿,只有几个狭窄的进出口,对渔民而言是个很好的避风港。半个小时后驶出“天然防波堤”的出口,浪就开始大了,偶尔也会翻上甲板,小船还要在浪中起伏一个小时,我就是在这段时间彻底晕船了,回想小酷船夫的性格也是这种恶劣环境中成就的吧。

  公元7世纪左右,一群修道士为了寻找大天使长迈克尔坐船入海,发现了一片岛屿,他们将其中最大的一座命名为斯凯利格·迈克尔岛,并在岛上兴建修道院;旁边一座稍小的岛,海鸟盘踞,被称为小斯凯利格岛。

  因为地处遥远,又深在大海中,斯凯利格·迈克尔岛至今人际罕至,几乎是最原始的状态。1910年,萧伯纳考察之后留下了这样的评价:“这是一个令人难以相信、甚至令人疯狂的地方。我告诉你们的是一件完全不属于我们中任何一个人的任何世界中的事情;它是我们梦想世界的一部分。”

  上大岛后有简易铺就的石头路,应该是一千多年前隐修于此的修道士们建造的。而为了能抵达公元7世纪的修道院遗址,则要沿着680级石阶爬上两百多米的高度。中间一段路很陡峭,几乎没有为了减缓坡度而人造的拐弯,顺着山势径直上去,对有恐高症的人还是小有难度的。据说岛上有过严格的规定,年龄低于12岁的儿童严禁攀登。

  修道院的遗址是几座石头垒建的几乎全封闭的蒙古包状建筑,每座高度5米左右,而且都是简单平整凸凹不平的岩地后直接垒砌,在侧墙或者上方开个小洞用以采光,没有雕琢痕迹。古时候修道士们在这里的生活应该相当艰苦,不仅要花费大量时间和人力来修建城墙和住所,而且岛上泥土稀少,连种粮食蔬菜都成问题。

  或许他们正是喜欢在这样原始的环境中苦修,这应该是他们心中通往天堂的捷径吧。历经千辛万苦寻找到这样海天一色、与世隔绝的圣地,从此多少晨祈暮祷,多少日出日落,一心向修,只有狂风与海鸟为伴。后人如果不是发现了刻有十字架的石头,还真的不能判断这里就是曾经的修道院呢。

  一千多年前的修道士们,辗转来到如此偏僻荒凉的海岛,与世隔绝,但最后他们还是放弃了这里。岛上的直升机停机坪已成规模,不久游客就可以乘直升飞机上岛了。不知道螺旋桨的轰鸣会不会彻底打破这里的安宁,那些世代生活在这里的鸟类会不会如同当年忍受不了海盗袭扰的修道士一样,最终不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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