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4月27日 10:23 《时尚芭莎》
富有的唯一好处,是让我只做喜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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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拥有足够一篇长篇小说的经历和传奇姓氏的女人来说,荣海兰这个名字和一个决定,就足以让她在一个领域造就惊人的影响力。
19岁,当别的女孩为得到一件自行车而欣喜的时候,荣海兰得到的礼物是曼哈顿的两幢楼,走到帝国大厦只要7分钟。那是父母的礼物。在那里,她成立了不牟利的龙族中美文化艺术交流中心,只为让海外的人了解中华文明的灿烂与辉煌。
事情缘起在她上大学时,一个有着淡蓝眼珠儿的德国老太太所办的皮影戏班。像从时光机器里钻出来的一样,那老人唯一会说的中国话是“山西”(实际上是陕西),聊起中国文化来却是喋喋不休。从那时候起,荣海兰知道,她长大了。那些从小被逼着灌进去的四书五经,这时才都真正融进了血液里,“ 中国”再也与她分不开了。
她在大楼里开讲座, 讲“道”在纽约社会的应用。她在纽约大道办“春之季”、“秋之季”,专门推广中国文化。整条街都被封掉,路上彩旗飘扬,巨大的招贴画让路人停下脚步,他们互相耳语,饶有兴致地喃喃重复China,China。“不容易啊,领事馆都说我做的事是国家行为呢!”
不过,想象中的中国和真正的中国距离不只是百步之遥。2001年,她抛下纽约的一切来到中国。尽管这里除了亲戚以外一个朋友都没有,但是她不怕,她太想做出些事情了。“当你的欲望越来越让你满足的时候,这个人越容易空虚。追求物质只是一个最初级的阶段,一个人到了一定层次后,他就进入了追求心灵满足的阶段,就会希望能够帮助其他的人。”
我的精神寄托就是帮助别人
这个过程在荣海兰那里被快速地缩短。十多岁时她去做模特,挣了钱就跑去存在银行里,因为实在没地方花。物质对于她来说,早就构不成什么欲望。对于一个从小走到哪儿都有家跟着,在纽约上学,家住在郊外的House里,上下学都要司机接送的女孩来说,对于冒险的追逐一度是生活的最大重心。
很小的时候她就喜欢坐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她心里头像揣了个兔子,怦怦地乱跳,就是喜欢这种世上没有人知道她在哪儿的快乐。十几岁时的一天,她自己从美国去台湾玩,结果飞机在夜里十二点降落在一个陌生机场,她不懂当地的话,也没有地方去,只能在机场呆站着。这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问,要不要跟他回家。她提起箱子便去了。到了一个房间,里面两张床。他们两人一人一张,各睡各的。第二天起来两人直奔机场,然后此生再也没见过。
以上便是她玩得最疯的经历。不过,再厉害也就止于此了。
她不喜欢赌,不吸烟喝酒,尽管从小就和欧美上流家族的后代玩在一起,她任何时候都不碰毒品。因为她不喜欢被任何东西控制的感觉。当然,碰到她喜欢做、她觉得有意义的事,她会为它卖命—再想深点就是,很多东西你玩得太久,没有意思的。
很多人什么都没有,你凭什么比别人多?
很多年以来,荣海兰都喜欢参加罗尔其派对。这是欧洲最著名的上流派对,很多落没的贵族来参加。“他们穿的衣服都非常讲究,但就是没有钱,只是Style 还依旧高贵”—也许这正带来了生命的幻灭感。她在宫廷里跳舞,项上戴着被索斯比拍卖行一直垂涎的翡翠,心里面反而想起十几岁去厄瓜多尔见到的小孩子。他们是在垃圾堆里长大的,唯一的玩具是开罐头的工具。他们和小狗挤在一起吃饭。她深切地知道,这一幕给自己的转变是根本性的,
她开始质问自已“ 很多人什么都没有,你凭什么比别人多?你又替他们做了什么?”直到现在她仍旧保持着18岁的灵魂。炽热的梦想和一见望得到底的单纯。好几次有人当着她的面,听完她做慈善后乐不可支,别浪费钱了你,我们知道荣家有钱。她怔了一下,也不说话了,慢慢地讲给我听:反正就有这种人,觉得我做这种不赚钱的事情,就是浪费钱。
实话算来,她做生意的确没赚过钱。“都不是以商业为目的的,也没必要。”记得几年以前,她妈妈跟她说了句话,“我从来没有了解过你,但是到现在,好像我认为你做的几件事都是对的。”“这让我非常感动,因为这么多年,都是她说做,我说“NO”的。现在,上帝也要翻牌了。”
这是一个真正能让荣海兰兴奋起来的世界。表面上来看,她从来就没有承担过应有的责任,去光耀门庭,可是在我看来,事实上,她的“叛逆”可能正是她的努力。一个豪门公主,有勇气放下已经拥有的一切,去追求更多更难的东西。有一点我们至少可以肯定,跳舞的时候,她的衣服上仍旧镶满了钻石,她的心里,却拥有比钻石更闪耀更亮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