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生活难掩孤独内心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7月25日 06:53 外滩画报
热闹生活难掩孤独内心
莫比痛恨那段颠沛流离的生活，他当时最大的愿望是拥有一处能正常居住的房子。
上高中后，莫比开始去纽约的酒吧，并对音乐有了兴趣。19 岁那年，他组了自己的乐队，在夜总会做DJ，并搬进了一座在斯坦福康涅狄格州的旧工厂里，有了自己的生活空间。
“那里没有自来水和浴室，但免费供电，我可以在里面做音乐，当时真的很开心。”他补充道，“当时我没有感情生活。因为没人对我这种房间里布满裂缝还没有浴室的人感兴趣。”
1986 年，他搬到下曼哈顿后，在形形色色的地方栖身。他曾在莫特街上租下一个两间卧室的小屋，房主是一个痴迷于裂缝的人。这屋子所在的街区上有一所100 多年历史的、曾经用来关押南北内战犯人的建筑。
十多年过去了，随着收入的增加，他开始花大价钱购买一些房产。2003 年，他买下了一座800 多平方米的房屋，在房间里可以俯瞰肯特峡谷的休斯顿河，距曼哈顿北部约一小时车程。“那不算个家，”他说，“那只是⋯⋯我也说不清⋯⋯一个诡异退化的乡村公寓。我在里面建了个迪斯科室，可以让30 个人在里面一醉方休共度周末，但是不适合一个人在里面生活。”
因为孤独，他大量饮酒。他说，“周末的时候我会和朋友们去那间大房子，过几天忘我的日子。”
很多年来，人们都还以为他是个洁居禁欲的素食主义者。“我是素食主义者没错，我也过着禁欲的苦行生活，但是在纽约大约有过15 年时间，我因为总是泡吧到最后一个离场，弄得有点声名狼藉。”他说，“我有时候甚至在凌晨4 点邀请酒吧里所有的人去我住的地方续摊。有一次，我在凌晨4 点把‘火星酒吧’里喝酒的人全请回了家，大约早晨六七点钟，我去上卫生间，发现里面有3 个陌生人在吸食毒品。当时我才意识到凌晨4 点请人回家可不是什么好点子。”
同样，住在大得离谱的乡村公寓里也不是什么好主意。2005 年，他花450 万美元买下了纽约上东区一座建筑中的4 层，但是住在里面却变得“着实孤单”，于是几年后就卖掉了它，搬回闹市区。
“它太大了，”莫比说，“尤其是在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成了电影《公民凯恩》结束时的奥尔森•威尔斯。”
“这不是说笑，也不是夸张法—当我翻修了在肯特的住处后，我装修出了我所见过的最美的卧室：150平方米大的房间，朝向南、北、东面的玻璃窗，还有10 个很美的天窗。住在那里时是我失眠最严重的一段时间。问题都出在玻璃窗上，窗户太大又多，每次我刚想睡觉太阳就升起来了。所以住在那房子里的最后6个月，我把床垫放在衣橱里，睡在里面，因为只有衣橱里是黑的。”
回到1920年代的宁静
现在，这位纽约闹市区的终极音乐家在好莱坞山上的城堡里找到不少惊喜：
警卫室的角楼上，1920 年城堡初建时原主人的宠物猴雕塑站在上面对着深深的峡谷嘶鸣；滚石乐队曾经在这里暂住过，街对面住着Aldous Huxley，游泳池周围常拍摄情色片；有一间原先是“提基酒吧”的隐蔽的房间，里面曾经有假玻璃制成的天花板和夏威夷舞女的画像，但他现在无法展示给读者，因为这座房子对他来说还很陌生；他甚至找不到这房间的钥匙。
莫比在卧室里的一条铁律是，不能穿鞋上地毯。他一头倒在床单有些褶皱的床上，视线从窗口直射出去，只见峡谷的影像落在好莱坞水库上；右边的山上是著名的好莱坞标记。莫比说，如果他是一名好莱坞制片人并且想借什么来为女演员们留下深刻印象，他会运用那个标记。“最近曾有一次约会，我们在看得见好莱坞标志的这个场景中亲热起来，但是并不是很疯狂。”莫比说。他纤弱得好像他灰色T 恤上的卡通人物，他就好像是用铅笔画出来的。从外形上看，莫比要么就是朱尔斯•菲佛(Jules Feiffer) 的私生子，要不就是照着朱尔斯•菲佛画出来的。
话题再回到那个标志和那次约会上。莫比描述这段感情目前的状况时说：“目前情况还很模糊。以前喝酒的那段日子，我对男女之事态度曾经比较随便，但是现在严肃起来了，就像一个尼姑，”莫比说完马上改口，“是像一个和尚才对。”
“她家境相当殷实，”莫比说—不管怎么说，没有谁希望自己吸引别人是因为拥有丰厚的资产，“希望是我的机智个性打动了她。”
这位曾经的嬉皮士在纽约时，曾在下东区自己的“地盘”上经营一家茶馆和素食餐厅。他经常去餐厅里帮帮忙，在纽约俱乐部Bowery Ballroom 给豆浆做宣传。他总是不断谈到豆浆。但是现在，在曼哈顿小意大利地区已经有一座小公寓的他搬到了洛杉矶一座石墙筑的占地1.2 万平方米的城堡里，城堡有迪士尼式的城门和肾脏形状的游泳池。
去年，莫比在好莱坞山上寻找房屋，透过比奇伍德峡谷，他看到了这座“疯狂夺目的城堡”。用他的话说，他来看房，马上就喜欢上它了。很快，他花了不到400 万美元买了下来。
城堡的原主人是个叫L•米尔顿•沃夫(L. MiltonWolf)的房地产开发商，城堡“狼穴”(Wolf’s Lair)的名字就是由此而来。这是一座被旧好莱坞风情晕染的建筑，诺玛•德斯蒙德(Norma Desmond，好莱坞经典影片《日落大道》女主人公，一名过气的好莱坞头号女星) 一定会喜欢。从山上俯视城堡，读者会看到一根长柱子上有一个新月形的路灯，所以游泳池里总会映着一个新月形的影子，这是典型的1920 年代好莱坞式浪漫，大概会出现男主角对女主角说“亲爱的，我会买月亮给你”之类的桥段。
莫比花了差不多200 万美元进行城堡的整修工程：房顶漏水，起居室的墙壁是深灰色，地板是黑色的，需要重新刷过。哥特式壁炉上方的墙壁上镶着贝壳，就像莫比所形容的，“租金低廉的1979 年乡村厨房，有着奇怪丑陋的瓦片房顶”。他想要做的是复原，而不是翻修。“我到处走了走，发现这里有很多反映1920年代风情的装修细节，我想复原这些元素，这也就意味着要剔除所有1945 年以后的痕迹”。不过，一间由美国知名建筑师弗兰克•劳埃德•赖特(Frank LloydWright)的门徒约翰•劳特纳(John Lautner)在1961年还原的次卧得到了豁免。
莫比请来洛杉矶的工程和设计公司汤姆•巴布尔(Tom Barber)来重修屋顶、厨房，修理水管和电线，并且换掉所有的窗户，还给主楼添了3 间浴室。他还打算将“提基酒吧”变成一个只有受邀才能参加的光怪剧场。话锋转向他的新书《毁灭》，那是他在旅游时写的。新书附录了很多图片，都反映孤独的题材：半夜荒芜的城市，空荡荡的隧道，凌晨4 点的办公室⋯⋯有人告诉莫比，很奇怪能在这些荒凉而缺乏人气的地方找到美感的人，居然会选择住在与此正相反的梦幻城堡里。莫比对此的解释是：“这城堡更大程度是和我长大的生活环境有差异，我以前住的地方大都黑暗而拥挤。用弗洛伊德心理学理论解释，孩子们在他们上学的前3 天就能找出一生奋斗的心理动因—可能住这种房子念头，在当我还是个穷苦的孩子时就已经有了。”
莫比实现了儿时的梦想，现在距离自己远离孤独的完美住宅只有一步之遥—他的城堡里还差一位女主人。“我同意，”莫比说，“我也不同意。那并不全是我想要的。我还需要一些狗。一座住着很多狗还有一位机智有趣、善良讨人喜欢的女朋友或者妻子的房子。听起来有点荒诞，但这主意真的很不错。”
陆彦 乌英藏登/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