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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高精神病院的午餐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3月13日 09:36 21世纪经济报道

  作为一个普罗旺斯小城,橄榄树,熏衣草、古堡都是圣雷米(St. Remy)的常规元素。不过,许多前往圣雷米的游客,都是奔着凡-高去的。他最后待的圣保罗精神病院(Saint Paul-de-Mausole) 就位于圣雷米,而他在养病的短短不到两年中,竟高产148幅作品,作品中的画面都是取自当地。圣雷米吃也是一件大事,说到吃,我们对于这里美食的记忆是:取法自然。法国人的胃在这里也一点不肯凑合,他们要吃的,务必是最新鲜的。

米其林二星级晚餐米其林二星级晚餐

  米其林二星级晚餐

  开车从餐厅出发走了大约5 分钟后,吉恩-安德烈-沙瑞(Jean Andre Charial),带我们站在Les Baux-de-Provence 村他自家的菜园子里。

  菜园子规划得很齐整,不同的区域种植着不同的菜,规模也够,这是真正的菜园子,不是什么实验基地。面前许多的菜和香料,青椒、红椒、茄子、生菜,还有南瓜花(是用来吃的),细而长的青豆、豌豆,他还自己种植橄榄和葡萄,另外一边,是几个大棚。

  吉恩, 这位普罗旺斯大区Oustau DeBaumaniere 城堡酒店的主人,从大棚里边摘下两个小青果,茸茸的细毛,小的像小手指,一个送到嘴里尝了尝,另一个递了过来,说,你尝尝。我起初不知道是什么,尝了尝,嫩嫩的,有股清香,口感真的不错。等到知道是西葫芦之后,惊奇这种吃法我们闻所未闻。吉恩说,餐厅里给客人吃的就是这么大小的西葫芦。为什么自己种?吉恩解释,“市场上根本买不到这么小而嫩的西葫芦,我们的菜都不用农药。”

  吉恩的餐厅,是圣雷米的一家米其林二星餐厅,驱车从山上盘下来,第一个建筑就是。Les Baux-de-Provence 村子其实不大像普罗旺斯的区域,四周看,巨石高耸,有种科幻感。

  餐厅是二战时期吉恩的祖父开的,后来传给了吉恩,他是大厨子,兴之所致时,也会亲自来上一道,有点完全靠心情的意思。有时候,他会在厨房,和主厨两人琢磨菜式。

  除了餐厅,吉恩还是城堡酒店的主人。酒店房间数量不多,共有16 个房间,16 个套房,分散地分布在村子之中,其中两处的房子是由农舍改建而成。

吉恩-安德烈-沙瑞吉恩-安德烈-沙瑞

  吉恩-安德烈-沙瑞,拥有一家米其林二星餐厅,本身既是大厨,也是酿酒师。

  除了是很好的厨子外,吉恩也是酿酒师,L'Affectif 是他自己家酿的酒,而他酒窖原来是一个旧煤窑。

  大厨像琢磨艺术品一样琢磨每一道菜。

  我们在餐厅外边吃着阳光早餐,面包、果酱、茶,旁边就是一个游泳池。“那儿是帕瓦罗蒂曾经坐过的椅子,”荐酒师吉利斯-奥塞罗(GillesOzzelo,他还经常做服务员)说,他又指着室外树旁的那张桌子,“他每次都坐那儿,一个人。”

  吉利斯在这儿已经工作32 年了,他还说:让-雷诺两年前在这儿结的婚。这对我们来说真的是个新闻,我们甚至都不知道让-雷诺已经结了婚,“那场婚礼来了太多的名人”,“萨科奇结婚前也来此度假,是和第二任结婚前”。像大多数法国人一样,吉利斯不赞同萨科奇的政治主张,但是却喜欢他的老婆。

  城堡酒店成为许多人结婚的首选场合,包括著名演员让-雷诺。

  这里随便一张桌子都印着名人的痕迹。

大厨像琢磨艺术品一样琢磨每一道菜大厨像琢磨艺术品一样琢磨每一道菜

  他最骄傲的还是他自己(事实上他一直昂首挺胸地站着),他告诉我们,他给餐厅设计的酒单曾经获UDSF 大奖(2008 年,全法国只有50 个人获此殊荣)。

  这么多人喜欢来此结婚,这里也的确适合:环境幽静,而且美丽,有独立城堡酒店,有游泳池,还有高尔夫球场。餐厅前搭建的架子爬满了植物,晚上走那条小径时,得格外看着脚下,因为有很多蜗牛在地上爬来爬去。

  “你们的邓小平也来过这儿,”大厨吉恩回忆说:“他小小的个子,但是看起来很聪明,而且他带了很多箱子,我一直好奇里边到底装了什么。”这一切对于吉恩犹如昨日时光。

  他拿来名人画册,一一翻给我们看。全是名人,似乎每一张桌上都对应着一个名人,也许不止一个。

  餐厅装饰仍然保留着古老的样子,或者说四五十年前的样子。圆穹顶,白墙,简单但是却很温暖,有两只猫惬意地躺在窗户上的竹筐里,偶尔伸出脑袋斜睨你一眼,浑然不管你是谁。

  昨晚我们在这儿吃了白松露, 那是我第一次吃松露,很有满足感。吉恩说自己的食物和这个村子这座山谷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他的哲学简而言之,就是完美和简单。比方说,松露和韭菜馅儿的馄饨,当地的橄榄油拌蔬菜,红鲣鱼配罗勒,烤鲈鱼配平叶西芹,西红柿和taggiasche 的橄榄,乳猪头肉拌沙拉。

  菜单上有些菜还成为了经典,松露和韭菜馅儿的馄饨首当其冲,还有超好吃的羊腿。吉恩透露羊肉好吃的秘诀:反复往肉上涂辣椒spicy,再涂上一层香料,放到炉子上慢慢地烤,等两侧的肉烤至中熟,披掉一些肉,把油擦掉,再涂一些橄榄油,加烤西红柿和洋葱,然后放回烤箱烤大约1 个多小时,就差不多了。

  大厨正在“装点”菜色。

  我还记得昨天晚上,是周五,餐厅里坐满了客人,要知道这里有些偏僻。他们要么是开车从附近的地方过来,要么是过来度假的客人,女人们穿着礼服,男人们穿着西装,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化着精致的妆,穿着裙子,慢慢地享受着晚餐,法国人会生活,仿佛历来如此。

  这家米其林餐厅在当地人心目中的地位,当地人丽萨(Lisa)说起自己的祖父,老人家年轻的时候的梦想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和老伴能够穿上最好的衣服去吃上一顿。“他实现了?”我问。“他实现了。”丽萨回答。

  皮埃尔修道院的家庭午餐

  从圣雷米开车,驶往皮埃尔修道院,沿途经过凡-高的精神病院,这算是当地有名的建筑,每年都有很多人专程为它而来。迄今为止,它仍然是精神病院,当时的奇怪感觉是,凡-高仿佛是它的代言人。

  路先是平坦大路,之后进入山里,变得坑坑洼洼,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四周都无人家,大约50 分钟后到达。沿着两边都是古树的小径走,再一转弯,才是我们要到的皮埃尔修道院。

  实际上,修道院也已经不是修道院,而是一个意大利人的私人庄园,主人买下后,一切都按照“宜居和力求保持原貌”进行了重新设计。不过,主人们不在家,他们只有在夏季或者圣诞节的时候才来此度假。

  款待我们的是这里的管家Parrella Biagio和他的太太。

  泳池就在餐桌旁边。

  进入第一道门,是院落,有小小的流水池,穿过门,走出去,是空旷的院落,再往下,是大片的花园。回头再看,是房屋的正立面。

  房间内四处摆放着主人一家在此生活的照片,我一时搞不清楚这家里有多少人,但是他们长得都很美。沙发和地毯都有用旧的痕迹,反而给这座巨大的房子增添了生活气息。

  Parrella Biagio 和太太以及刚出生不久的小孩守着这幢大房子。我们坐在院子里,那也是主人家经常吃饭的地方。

  食物并不复杂,夫妻二人在长桌上摆上了南瓜汤,面包,沙拉,不同口味的奶酪,还有自家种植的樱桃和草莓,刚刚摘下来摆放在盘子里,喝的酒,也是庄园主人酒庄酿的酒,用的橄榄油,也是自己种的橄榄树。ParrellaBiagio 介绍:庄园总共占地650 公顷。有橄榄树10 公顷,葡萄园10 公顷,杏树1 公顷,薰衣草1 公顷。

  所以夏季和秋季的午餐和晚餐,基本上是家里种什么然后做什么,蔬菜以及香料,都直接从菜园子里采摘。

  我们午餐时正对着下边的大花园,花园内有3 个大喷泉,四处都是高树,层次丰富的绿,院子里还有一口古井。菜园子在院墙外,去看了看,不比一个餐厅的菜园子的规模小。

  这对管家夫妇平时就生活在这座深宅大院里,手机没有信号,很安静,离自然很近,能听到虫子的叫声。距离市区半个小时的车程,他们除了偶尔开车去买点面包和一些生活所需要的东西,很多东西都是取材于当地。

  街头寻常小馆的另一顿午餐

  圣雷米最主要的街道维克多雨果大街,有一家外观看起来很普通不过的小酒馆,叫LeBistrot Decouverte,这是当地人丽莎推荐的。

  从丽莎的办公室走到这儿大约几分钟,“我们经常来这儿,对我来说,就像是家常餐馆。”

  当然,不止是当地人喜欢,米其林指南上也对其做了推荐,而推荐的理由之一,是“厨师喜欢用当地的新鲜食材”。所以在这儿就餐,菜单上的有些菜,服务员会摇摇头说,今天没有。你非要问理由,她会告诉你,今天没有新鲜的。这里的鹅肝,丽莎说“像是我奶奶做的,一般会加点干果和辣酱”。我自己比较喜欢的是它用虾做的沙拉,外加一点干奶酪丝,还有扇贝。

  朋友Nick 则说:“我最喜欢吃这里的无骨牛排,是我吃过最好的,里边的野生蘑菇也非常好吃。里边有个小酒窖,当地的cotes durhone 葡萄酒很不错。”

  坐在街头,晒着太阳,看着来往的人,觉得自己不像个游客,倒像当地人一样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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