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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烨:现在我往往会退后一步

http://www.sina.com.cn 2012年06月07日 09:41 外滩画报 微博

  “现在我往往会退后一步。”采访中,谈及这五年的教训时,娄烨说了这么一句话。这或许能解释为什么娄烨本人和他的新片,给人的感觉都与以往不同了。

娄烨娄烨

  《浮城谜事》是娄烨(微博)解禁后拍摄的第一部作品,标志了一系列改变:剧本素材从文学作品变成了网络红帖,而电影本身更强调叙事,少了以往晦涩和诗情。“这是我解禁后的一部热身电影。我还在摸索、考察,会慢慢恢复在国内制作一部电影的正常状态。”

  文/王奇婷(发自戛纳) 编辑/张一阳

  娄烨一袭黑衣,坐在戛纳海滩附近的酒店花园里,任凭摄影师“摆布”。那天阳光特别好,在太阳底下摆拍了十几分钟的娄烨汗流浃背,虽然眉头紧锁,但也没有抱怨。

  这在以前几乎是不可想象的。2003年,在《紫蝴蝶》的新闻发布会上,一名记者提问,大致意思是说“电影太晃,看不太懂”。娄烨非常生气,当场甩手走人。

  现在的他面对媒体态度温和,会开玩笑,甚至还带一丝腼腆和羞涩。尽管娄烨有一个理论——电影不需要宣传,好电影自然有人看。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强打精神,在戛纳接受了媒体连续几天的轮番“轰炸”。

  “现在我往往会退后一步。”采访中,谈及这五年的教训时,娄烨说了这么一句话。这或许能解释为什么娄烨本人和他的新片,给人的感觉都与以往不同了。

  一部很“不娄烨”的电影

  5月17日,娄烨的最新作品《浮城谜事》作为本届电影节“一种关注”单元的开幕片在戛纳全球首映。片头,国家广电总局的龙标赫然出现,标志着电影通过审查,引发在座观众一阵小声唏嘘。

  五年前,由娄烨执导、耐安监制的《颐和园》在未通过审查的情况下仍然参赛戛纳电影节,得到“五年不能从事电影相关工作”的禁令。

  在这五年里,他动用国外资源,用境外融资、联合制片的方式又相继拍了《春风沉醉的夜晚》、《花》,以及这部《浮城谜事》。这三部电影皆参加了三大国际电影节,《浮城谜事》是今年入围戛纳的唯一一部华语电影,《春风沉醉的夜晚》更是捧回戛纳最佳编剧这一含金量颇高的奖项。

  《春风沉醉的夜晚》改编自郁达夫1923年的小说,片中描绘的同志爱情,流淌的诗意令人动容,当年在戛纳首映后引起不小轰动。编剧梅峰是娄烨的老搭档,他很喜欢后者2000年自编自导的《苏州河》。

  《浮城谜事》是娄烨和梅峰联手打造的第三部电影。但首映场结束,媒体的普遍感受是,这是一部很“不娄烨”的电影。影片由一起离奇车祸导致的命案开头,揭开了一段中国式情感关系的隐痛。郝蕾(微博)(《颐和园》女主角)和秦昊(微博)(《春风沉醉的夜晚》男主角)在片中饰演陆洁和永照——一对生活在武汉的夫妻。他们有个可爱的女儿,过着表面看上去不错的中产阶级生活。直到有一天,陆洁女儿同班同学的妈妈桑琪(齐溪(微博)饰)找她谈心,怀疑丈夫有外遇。随着事件的深入,陆洁进而发现存在问题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丈夫。

  这个故事的创作灵感源自天涯论坛上一个有百万点击率的帖子:一名女子发现丈夫出轨的蛛丝马迹,匿名在网络上就此事与网友讨论,逐步发现了丈夫的另一种生活。娄烨和梅峰在法国拍《花》的时候就决定以此作为下一部电影的素材,觉得“她发现(婚外情)的过程很有意思,帖子本身也很有意思”。

  这是娄烨电影中难得一见充斥了商业元素的作品——悬疑、罪案、都市情感。“不知是不是因为走出地下后,拴在娄烨脚上的枷锁,从电影审查变成现实的市场规则,《浮城谜事》也就变得一点都不晦涩,非常容易看懂。”看完首映场,有人如此评论。

  和《春风沉醉的夜晚》类似,《浮城谜事》也是以三人作为核心人物的电影——娄烨曾说自己特别喜欢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就像特吕弗经典之作《朱尔与吉姆》中的那样。但《浮城谜事》强调叙事,却少了他往常贯有的诗情。这不免让已经熟悉娄烨电影语言和风格的观众有点失望——毕竟,他们已经爱上了娄烨电影的特质,那种大于叙事的情绪力量。

  电影放映时,记者看到有不少人中途离场。法国场刊《LeFilm Fran?ais》对电影的打分也差强人意——15个评委中共有7人打分,其中一人打了两颗星,其余都是一颗星。

  但娄烨认为,电影拍得“不娄烨”是件好事、是个很好的评价,因为“不想重复做一件事”。可以看出,娄烨对《浮城谜事》目前的状态很满意。从剧本大纲报电影局备案,到最终获得电影拍摄许可证,《浮城谜事》用了五个多月。“原来是一千字的故事梗概就可以了,我们则被要求看全部的剧本。三十天内必须给意见,然后我们每次都等到第三十天,得到那一点点小的意见。改了之后再等三十天?我们一直在做,一直沟通,剧本最后通过了,特别高兴。”娄烨说。

  更出乎他意料的是,上映许可证更快,23天就拿到了。“没想到比我想象中的容易!”娄烨有些得意。现在,剩下的最后一道坎是技术审查——《颐和园》就是没过这一关被禁。

  他唯一在内地公映的作品,还要追溯到2003年的《紫蝴蝶》,当时全国票房仅约600万元。

  如果一切顺利,这将是娄烨阔别内地电影市场9 年后,重回体制内的作品,它将接受内地市场和观众的考验。

  五年的自由与无奈

  今年3月,娄烨在北京尤伦斯艺术中心办了他的个人影展。这是他解禁后的第一次公开活动,标志着他正式恢复“自由身”。活动现场,当主持人说到“娄烨回归”这四个字时,娄烨接过话茬,纠正他说:“我没回归,我一直在这儿。”

  就在戛纳电影节开幕前夕,娄烨在巴黎接受《法国电影手册》前主编让·米歇尔·付东称:“这5年不能拍电影,是一个特别要命的事情。当时想过写公开信或者抗议,但是后来什么都没做。我们觉得拍电影是最重要的回答,所以我们把所有的精力放在怎么来继续拍电影上面。”

  2006年冬天,在娄烨最心灰意冷的时候,美籍华人作家聂华苓邀请他去爱荷华大学参加“国际作家写作班”,对他说,“你过来休息休息吧”。这个由聂华苓与他的先生——美国诗人保罗·安格尔于1967年创立的写作班,迄今已邀请1200多名作家参加,其中包括哈金、白先勇(微博)等近百位华文作家。

  写作班持续了三个多月,这是娄烨最快乐,内心最平静的时光,“在最风口浪尖的时候躲起来了”。他回忆道:“每天早上都去电影系听课,下午参加写作坊,和其他国家的作家一块儿开会,聊各个国家的话题。晚上有一些派对,这是比较轻松的时间。没事的时候,我会去聂华苓老师那儿聊天,喝酒,还有毕飞宇(微博),大家一起‘吵架’。”

  写作班一结束,闲不住的娄烨就立刻回南京看景,这时《春风沉醉的夜晚》已经在他心中酝酿形成。正式转入“地下工作”,他心里自然是有点紧张的,“怕突然站出来一个人,抓到我正在拍片子”。因此,他们的拍摄工具也只能选用最简单的家用DV拍摄,但出来的效果却惊人的好,大大超出预期。现在对别人说起来,娄烨仍然对他“ 第一部DV电影”感到十分自豪。

  尽管《春风沉醉的夜晚》以法国、香港联合制片的方式入围戛纳,但对娄烨来说,禁拍期的第一部电影在国内拍摄并制作,意义非同寻常——尽管“90%的国内资源基本上是不能用的”。

  在拍摄《春风沉醉的夜晚》时,《花》的原著作者、也是后来影片编剧之一的刘捷联系上了娄烨。这几乎是一部法国片,娄烨到巴黎选景、选演员,与他们碰面,“感觉很好,合作很愉快,沟通上也没问题”。

  这个经历让他想起1986年意大利导演贝尔纳多·贝托鲁奇在北京故宫(微博)拍摄的《末代皇帝》。那时娄烨正在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上学,“那时候我就不明白,都是中文对白他怎么拍的?”现在,他自己也拍了一部全法语对白的电影。

  但选到男主角塔哈·拉希姆还是有些意外。那时的拉希姆还一文不名,“没人知道他是谁”。娄烨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他的小幅照片,觉得他特别像《花》里的男主角,于是给他打电话。“那时,塔哈·拉希姆刚拍完雅克·欧迪亚的《预言者》,整个人特别累,心情特别不好,我就觉得他特别合适,特别符合男主人公的精神状态。”娄烨说。

  第二年戛纳电影节时,两人又见面了。当年《预言者》获得评委会大奖,令拉希姆人气骤增。然后,拉希姆就成了《花》的男主角。影片成为去年威尼斯电影节“威尼斯日”单元的开幕影片。去年9月5日,娄烨的五年禁拍期结束。当晚他和塔哈·拉希姆、任洁(《花》的女主角)等人在一起,大家都很兴奋,围在一起,“喝了一杯”。

  第六代“独立电影”的未来

  娄烨很懊恼,在戛纳这几天忙得都没空看片。“哪年你自己的片子入围了,你就没法看别人的片子了。”他苦笑道。在今年的主竞赛单元里,他尤其想看列奥·卡拉克斯的电影。时隔13年,卡拉克斯继《保拉X》后终于又拍了一部剧情长片《霍利车行》。除此之外,他还喜欢韩国作者电影的代表人物洪尚秀和法国导演雅克·欧迪亚。

  列奥·卡拉克斯、吕克·贝松、让·雅克·贝内克斯(曾拍摄《巴黎野玫瑰》)等一批上世纪80年代的法国导演,对娄烨影响至深。他们被《电影手册》称为“金色少年”,影响了一批“第六代”中国导演的成长。

  娄烨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和他一届的同学有王小帅、张元、路学长、唐大年等人。娄烨回忆道,那时刚改革开放,他们能从法国电影文化处拿到几个月前在法国上映的片子,“看片量非常大”。

  像卡拉克斯、吕克·贝松这批导演,导演系的课本上都没有对他们的介绍和电影分析。“但我们特别喜欢,对他们的电影语言很能认同。”娄烨说。在亚洲地区,他觉得自己与日本上世纪八十年代“新浪潮”后的佐藤忠男、山田洋次等导演风格相近。

  娄烨曾在接受采访时说,那一届实际是北京电影学院教学改革的一年,整个教学手法变了——后来所谓的‘地下电影’、‘独立电影’,其实和当时学校的改革有关系。“那时候我们的作业就是,布置10分钟的短片,但什么都不管,也不给钱,仅提供一点设备。这么四年下来出了学校,我们发现一切都好办,没钱找钱,没场景谈场景,于是自然而然就形成了脱离体制的状况。”娄烨说。

  “没钱,恰恰是一个最需要钱的行业的生命力所在。”娄烨说,“你会发现这是特别有意思的。独立制片的作者基本上也没钱,仔细想‘新浪潮’也是如此,反而有钱了就出一些烂片。”

  他还记得在爱荷华大学听的关于美国黑色电影(FilmNoir)的专业讲座,按照美国电影理论的说法,低投资、严格的电影审查(指1930年诞生的《海斯法典》,它是美国电影历史上最严厉的审查制度)和黑暗的现实,这三者导致了美国B级片和黑色电影的出现。它们并不违反《海斯法典》中的规定,却弥漫着消极、颓废、宿命论的情绪,在价值观上与《海斯法典》的动机完全相反。无论犯罪片、西部片,还是科幻片,甚至动画片,具有这种价值观特征的影片日后被称作黑色电影,拥有大量影迷,也成为一种美学现象。“所以说,黑色电影是被环境逼出来的一种类型,成为日后全世界独立制片的一个模型。”娄烨说。

  “海斯法典”最终在1968年被电影分级制度取代。在中国,分级制度还未开始,这个时候导演应该如何工作?娄烨现在正在思考这个问题。“在我的底线上,尽量合作、对话,尽量争取吧。”他想了想说,“在底线之上按我的想法拍,然后争取在中国上映。这是我现在想做的事。”

  B=《外滩画报》

  L=娄烨

  “中国导演就应该在中国拍片”

  B:《浮城谜事》的筹备过程是怎样的?

  L:差不多花了一年时间,我们在巴黎拍《花》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梅峰老师和我们一起找剧本,不仅在天涯上查了,别的网站也找,找了三四个,最后找到它。这个帖子还有个版权问题。我们发现帖子的时候,帖子已经关了。帖子原作者不经常上网,所以我们就留言,说我们是一个电影制作公司,希望能与你合作,留了很多次她才看到。最后制片人跟她见面,她很高兴。

  B:这个剧本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我比较好奇,因为《春风沉醉的夜晚》和《花》的剧本灵感都源于文学作品,但《浮城谜事》却源于一个天涯的网络帖子。

  L:这个故事吸引我的地方是它的真实,它其实就是以一个女人的日记形式出现。她不知道跟谁说,只能跟网友说。她先怀疑丈夫有外遇,后来一步步发现他真的有外遇,继续往下找,发现了他的另一种生活。发现过程也非常有意思。

  B:影片结尾给人印象很深,几个主角虽然都跟命案有关系,但似乎并没有“善恶有报”。

  L:电影在国内上映的时候可能会在最后加上这样一行字幕:“几个星期以后,永照和桑琪接受了警方的调查。”

  B:是不是没有字幕更符合你的风格?

  L:那是肯定的。这个也是审查后的建议,但我能接受,因为跟剧情是能连接的。如果要求加上“主角被逮捕”,那我可能会反对。如果一部电影,坏人都进监狱了,好人都幸福生活,生活还是那样,没什么太大的改变。

  B:能看到这部电影比《颐和园》、《春风沉醉的夜晚》保守了不少。

  L:这部电影中的某些场面与《春风沉醉的夜晚》和《颐和园》完全不一样,偏重的部分也不一样。这也有个人顾虑的因素,我希望影片能在中国上映,但中国没分级制,这也是电影局的顾虑。或许我会在影片开头,以导演的身份建议13岁以下的儿童由父母决定是不是要观看这部影片。

  B:这部电影有些商业片元素,跟偏作者电影的摄影手法有没有冲突?

  L:没太大区别,作者电影还包括商业作者电影,里面也有很多黑色电影成分,拍摄方法还是采用拍纪录片的方式。

  B:《春风沉醉的夜晚》当年获得戛纳最佳编剧奖,而这次的编剧又是梅峰担纲。其实观众是期待一个能和《春风》相提并论,甚至更好的故事。

  L:这两个剧本的确不大一样。如果你看过《花》,可能就会觉得这个过渡很正常。《花》已经非常叙事了,它没有停留在一些感受、状态上。它是特别快的事件的状态,不是情感的状态——有情感的成分,但语言方面已经非常故事化。《浮城谜事》又比《花》更故事化。《春风沉醉的夜晚》的确是部很特别的电影。

  B:也有国外媒体评论说《浮城谜事》的风格有点像法国“新浪潮”奠基人克劳德·夏布洛尔。他也擅长悬念,风格冷峻,主题也是围绕中产阶级的价值观和情欲的冲突。你有没有受到这类电影的影响?

  L:就像夏布洛尔《仪式》那样的吧?有可能。像结尾的不道德性,法国人比较喜欢。

  B:这五年你都在国外工作,心态上有什么变化?

  L:我至少三年没在国内工作,即便在工作,比如《春风沉醉的夜晚》,也是地下状态。这是我第一部DV 电影,摄影机特别小,整个摄制组却是正常的摄制组,是个很奇怪的制作。中间两年半,我一直在巴黎,不是特别熟悉国内的变化。这是我解禁后的一部热身电影,是想整体了解一下中国目前的制作状况、影检状况、特技达到的水平。我还在摸索,在考察,会慢慢恢复在国内制作一部电影的正常状态。

  B:你是否也比较看重能在国内拍电影?

  L:中国导演就应该在中国拍片,在国内制作。如果不是禁拍,我也不会在巴黎工作。

  B:但从某种程度上说,你这五年也是相对自由的。

  L:那肯定,当然有令人高兴的地方。我特别喜欢法国电影,上学时就是从“新浪潮”学起的。在巴黎拍片是我的梦想。在巴黎,会发现很多时候那些场景都是在上世纪60 年代电影中看到过的,哪个机位是谁用的,特别有意思。但这是为我自己,和中国观众关系不是特别大。

  B:那你担不担心浮出水面以后,会违背你的初衷?

  L:担心,非常担心。对电影导演来说,这是非常要命的环境,你不能责怪导演没做好,是真的非常困难。中国导演有太多层面的障碍,比如从明星制到制片人制,到作者方式;从市场来划分,就是从电视进入电影,电视和电影抢观众,一直到电影扩大,宽银幕产生?这些在欧洲、美国,是在30年里逐步形成的,而在中国,这些是一下子给你的。这是很难接受、很难处理的。你让电影从业人员怎么适应啊?现在的状况是,电影分级制度还没开始,市场已经来了,你就自己去想吧,你怎么干活吧。

  B:你觉得作为一个导演,最需要的是什么?现在让你估算《浮城谜事》的国内票房,会不会排斥?

  L:我对票房的态度一直没变,我认为电影应该偿还成本,电影导演该承担的票房责任也就到这儿了,其他的不应该管。电影行业是一个合作行业,不是一个人承担所有责任。一个导演拍了一部赔钱的电影,这是很正常的,这不是他的错。不然为什么有人投他呢?电影本来就是个风险行业。但这部《浮城谜事》我就要承担更多票房责任,因为我是监制。单纯从电影职业的角度,导演不应该关心票房。导演从有了故事,获得资金,开始拍摄,这个过程当中已经有一个行业认定和估算了。所以为什么我们说,通常一个影片融资三四年拿不到钱,最好就放弃。但往往最好的影片也可能出现在这些里头。

  整体来说,我们还是要支持民族电影行业。电影行业本身就有特别麻烦的事要处理,有票房,有回收,有投资,有很大的行业问题。我们应该要支持行业,尤其是比较弱的部分,比如艺术电影、实验电影。这些电影关系到电影的未来。我们应该保护年轻导演,而不只是做市场。如果自己的力量填充不了这个市场,必然会有其他东西进来。如果市场是开放的,就像水一样。

  B:现在本土电影质量不好的现实,你如何看待?

  L:审查制度的存在,就是审查者和被审查者的共谋。大家都别推卸责任,我现在也接受它了,所以我也为它工作。这是我五年来的教训。现在我往往会退一步,希望本土电影体制能良性一点。

  B:魏德圣这次拍的《赛德克·巴莱》,剧本花了12 年,那么用心又有诚意,制作也不错,但在内地的市场却十分惨淡。

  L:那不能代表电影不好。票房是这个行业的一个衡量指标之一,但不是绝对的衡量指标。

  B:上世纪90年代涌现的中国“第六代”导演代表,从《苏州河》开始你们依靠海外联合制片拍独立电影。几乎同一时间,美国圣丹斯电影节和韦恩斯坦的米拉麦克斯创立,也标志着美国独立电影的诞生,两者放在一起看很有意思。

  L:还有拉斯·冯·提尔的《道格玛95》,所以看来差距还不大,还行,我还是有希望的(笑)。

标签: 娄烨 导演 禁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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