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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一宫两院”的故事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6月10日 07:09 南都周刊

  1965年,“一宫两院”的故事

  文_李公明

  1925年10月10日下午2点,在原来的明清皇宫紫禁城的乾清宫内举行了一个被称为“故宫博物院”的文化机构的开幕典礼。从此“故宫”的形象发生了质的改变:皇宫的政权象征意义被民权、文化共享的意义所取代。其诞生之匆忙、筹办开馆之紧张— 9月29日清室善后委员会才作出成立故宫博物院的决议,距开馆只有12天 —原因是为了杜绝清室复辟的政治斗争需要。

  人们甚至从名称的变化上也能体会到政治的意味。今天的中国人恐怕都知道故宫,但是讲“紫禁城”的恐怕就少了很多。故宫与紫禁城有什么区别?从紫禁城变为故宫博物院,这是时代转折的象征。但是至今在西方国家出版的旅游小册子里,时常还是称之为“紫禁城”(The Forbidden City),因为对于西方读者来说,他们更需要唤起的不是哪个政权的合法性意识,而是对一个文化他者的神奇想象。

  美国学者塔玛拉·哈里希指出:“故宫博物院体现了现代国家历史建构的一个重要悖论:既需要切断当前(后帝国时代)与帝国过去的联系;又要保持与古代文化与文明的一种关联感和延续性,因为现代身份认同由此而来”。切断与延续,这的确是对中国政治与文化悖论非常准确的描述,我们对两个故宫(严格的说法是“一宫两院”)的故事的思考不妨就从这里延伸出来。

  世界上有了两个故宫

  1965年,中国农历乙巳年,蛇年。

  这一年中国大陆发生了不少大事,如西藏自治区的建立、前国民党政府代总统李宗仁和夫人从海外抵达北京等。还有一件是首次人工合成了结晶牛胰岛素,后来我们一直都没有明白其科学上的道理,只知道这是“伟大成就”。从宏观来看,这一年全国工农业总产值2235亿元,国民经济调整全面完成,据称是新政权建立后最好的年份。还有一件真正影响巨大的事件:姚文元的《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在11月10日的上海《文汇报》发表,后来人们才知道这是“文革”风暴的前奏。

  这一年的11月12日,中国大陆似乎没有什么大事。这一天的《人民日报》头版是关于办农村医院的报道,第六版刊登了一首后来我们都很熟悉的歌曲:《王杰的枪我们扛》。与台湾有关的是在第二版刊登的报道《民革中央委员会集会纪念孙中山先生诞辰九十九周年》,民革副主席程潜在讲话中“寄语在台湾的国民党人”,“反对全体中国人民的死敌美帝国主义”,希望台湾军政人员“相率归来”。

  整个中国大陆上恐怕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一天对于中华民族文化的意义:在这一天,台北故宫博物院成立;从这一天开始,世界上同时有了两个故宫博物院。

  那一天在场见证了这个时刻的人很多,但是恐怕没人比满族人那志良先生的忆述更有意义,因为他从1924年加入清室善后委员会工作之后,一直供职于故宫(前后两个故宫);他亲历了故宫博物院成立、文物南迁、文物精品运台和成立台北故宫的各个时期,可以说他是最贴近故宫文物的守护者和见证人。关于1965年11月12日这一天,他说:

  一九六五年十一月十二日,是国父孙中山先生百年诞辰,故宫博物院就选定了这一天举行开幕典礼。开幕的那一天,外双溪真是热闹极了,山上山下,停满了汽车。开幕典礼开始,由“行政院院长”严家淦主持剪彩仪式,故宫博物院主任委员王云五致开幕词,大意是说:这个新馆的成立,有赖于故“副总统”陈诚先生的大力支持;又蒙友邦的赞助,以援款协助建修新馆;又承“总统”指示,严“院长”之赞同,把这个新馆,作为国父永久之纪念,定名为中山博物院,在国父百年诞辰之日,中山博物馆正式落成意义更为重大。“行政院”严家淦“院长”的演说,强调这个馆名定名为中山博物院的恰当,他说:

  严“院长”讲完,美国新闻处处长韩德森John Henderson代表美国政府致贺词,也是赞成把这个新馆,定名为中山博物院。剪彩仪式完毕,由孙科博士为国父铜像揭幕,他也有演说,他的讲词中,没有谈到博物院定名的问题,而注意在铜像……

  这里不得不插进来说明的是,由于手头没有台湾版原书,这里的文字引自黄山书社2008年版那志良的《我与故宫五十年》第224页。根据该版的“出版说明”,上引文字中的纪年和双引号,应该都是经过了“技术性调整”。指出这一点是为了说明,即便是在今天,文化符号(纪年、机构名号)使用中的“政治正确性”仍然在大行其道,这种阴影甚至在目前“两宫”高调交流的蜜月中仍然存在。例如,2009年2月台北故宫博物院访问团来北京访问交流,被媒体称作“文化破冰之旅”,但是加在台北的故宫博物院之上的双引号处处可见。在这里由双引号所表达的那种特殊含义在我们的政治正确传统中无非就是“所谓的”的意思,即便说是亲兄弟,仍然是“所谓的”故宫博物院,在正统与非正统的问题上还是来不得半点含糊。

  还是回到1965年那一天吧。

  开幕这一天,大批的文物其实还没有从台中、北沟运来,只是运来了作开幕展览的文物。为什么众多要人在开幕词中都强调命名为中山博物院的正确性呢?这恰好又是彼时彼岸体现“政治正确性”的最好例子。据那志良说,最初在这里立馆址地界的时候,界桩石柱上写的是“故宫中央博物院地基”,但1962年6月18日举行奠基典礼的时候,奠基石上写的是“国立故宫博物院新馆奠基”的字样;到了1965年10月工程快完成时,蒋“总统”来此视察时因知道开幕日期定在孙中山诞辰之日就随意说了句“定名为中山博物院,岂不更有意思?”,得到了“行政院院长”严家淦等很多人的赞同,其理由之中就包含有等到将来“反攻”胜利,故宫博物院与中央博物院分别重返北京和南京,这个“中山博物院”就转为正式机构。在这里传达出的意味是,故宫本不应出现在这台北郊外的西外双溪的小山下,目前只是暂栖身而已。当然,这个“中山博物院”虽然在政治上正确,但在文化上还是无法与“故宫”相比,后来还是改为“国立故宫博物院”。

  但是,无论如何暂栖身,台北故宫博物院自成立之后就踏踏实实地继续安顿文物、扩充建筑、组织展览、举办学术活动、出版学术与普及刊物,一切都迅速走上了正轨。

  这就是在切断之后的延续,从某种角度来看似乎是对1949年在北京故宫发生的“切断与延续”的另一种复制。

  切断与延续

  这两个故宫的的确确“本是同根生”,这条根就是清代宫廷:北京故宫的藏品有85%、台北故宫的藏品有92%都是来自清宫。当然,两个故宫在文化遗产的形态和价值上的最大区别在于,北京故宫首先是拥有世界最大最完整的古代建筑群,堪称为中华民族规模最大的文化不动产,然后才是那些珍贵的藏品;而台北故宫的文化价值尽在其藏品之中,从这个角度来看两者的不可比性就很明显。但是,从中华民族的文化传承来看,两个故宫本来就是一个整体。虽然由于历史的原因而南北分隔,在漫长的岁月中曾经断绝了交往,但是文化上的血脉同根、理气同源是多长的时光都无法改变的。

  然而,如果我们今天还仅是津津乐道于两个故宫博物院的辉煌而曲折的历史和那些人与事的回忆录,如果还仅仅是从“文化遗产”和“博物馆”的角度来研究故宫、研究1965年出现两个故宫的意义,恐怕我们会放过了许多起码是更值得揭示的意义:从宏观的方面说,如对确立国家政治形象的作用、对民族身份认同的价值、对形成历史想象共同体的作用等等。其实从古代的“问鼎”之说和“泗水捞鼎”的故事中,中国人早已把国宝典藏与政权合法性紧密联系在一起。同样的道理,在法国大革命的高潮中卢浮宫博物馆于1793年成功开放,“其意图是向国内的批评家和外国观察家表明革命政府的稳定性,它所具有的力量和足以有效地保护国家遗产的能力”。

  而从微观的角度来看,两个故宫在机构组成、运作方式与政治网络的关系等方面呈现出不同的特征,正是这些特征导致了实现公民共享价值的差异。从这个角度来看,如果说在历史上曾经有过三个故宫也是不无道理的:大陆民国时期的故宫、北京故宫和台北故宫。其间的关系明显地呈现出切断与延续的性质。

  故宫到底是谁的?

  在1925年9月29日由善后委员会通过的《故宫博物院临时组织大纲》、《故宫博物院临时董事会章程》、《故宫博物院临时理事会章程》等文件中,牢固地确立了一种以董事会为最高权力机构、以理事会为执行机构的组织运作形式,从一开始就体现了国民委托、社会各界学者名流共同裁定与监督和专业部门具体运作的模式,其最大特征就是国有文物资源的社会化监管。

  1965年开馆的台北故宫博物院的决策、监督机构把理事会改名为委员会,职权更是扩大了一些,如收购文物,除了请专家审查之外,一定要提到委员会讨论决定。第一届的委员会的主任委员是王云五,常务委员有王世杰、李济等七人,委员有孔德成等27人。博物院内部自院长以下只有古物组、书画组、总务处、出版室、秘书室、安全室、登记室、会计室、人事室和展览委员会共十个部门(参见那志良前引书)。

  在北京,1949年以后故宫博物院的组织机构进行多次调整。据统计,从1952年7月到1966年4月,经过13次调整变动,最后确定为:院长办公室、政治部、业务工作部、群众工作部、古建管理部、行政处;2000年变为拥有院办公室、人事处、计财处、国际交流处、资料信息中心、保卫处、开放管理处、工程管理处、古建部、行政服务中心、研究室、宫廷部、古器物部、古书画部、展览宣教部、文保科技部、图书馆、紫禁城出版社、党委办公室、工会、团委、纪检监察处、审计处、离退休人员服务处、经营管理处等25个部处;到今天,现有机构是31个:院办公室、人事处、计划财务处、外事处、审计处、法律顾问处、经营管理处;党委办公室、纪检监察办公室、工会、团委、离退休人员管理处;文物管理处、科研处(研究室)、古书画部、古器物部、宫廷部、文物保护科技部、展览部、资料信息中心、图书馆、古建部、宣传教育部;保卫处、开放管理处、工程管理处、基建处、行政服务中心;文化服务中心、紫禁城出版社、古建修缮中心。(据郑欣淼《天府永藏:两岸故宫博物院文物藏品概述》第50~53页,紫禁城出版社,2008年8月。)

  这是一份什么样的组织结构名册呢?“两宫”的规模大小之别恐怕不是造成这种反差的根本性原因。至今也没有由社会各界人士参与的董事会作为最高的权力、监督机构,难怪在近来这段日子发生的故宫“几重门”风波之余,很多人在问:故宫到底是谁的?

  再回到1965年吧。

  这一年的北京故宫应该是有着很不错的光景。这一年故宫完成的古建保养修缮工程是皇极殿、宁寿门、贞顺门下架油饰工程竣工。这一年北京故宫经过挑选,接收了245件溥仪携出宫外、最后向政府主动交代的古文物、稀有珍宝、宫廷用品及价值很高的艺术品。这一年故宫博物院的宫廷原状、历代艺术、专题展览三大系列的陈列基本完成,形成以明清两代皇宫为院址,以宫廷历史、宫殿建筑和历代艺术品为主要内容的中国古代文化艺术综合性博物馆。但是“文革”风暴马上就要席卷而来了。幸亏由于故宫的象征性地位,使它很快得到了保护。

  在台北故宫博物院,运台文物很快得到一个适当的保存环境。1969年制定的《国立故宫博物院藏品征集办法》有效地在台湾展开增加藏品的行动。目前所有书画、铜器、瓷器、玉器、漆器、珐琅、雕刻、文具、图书、文献及其他工艺品,连同整理后的档案30余万件及受赠、收购1万余件,总计共有约65万件文物。1989年,由“国立故宫博物院管理委员会”聘请社会学者、专家四十余人组成委员小组,再次进行全院藏品文物的清点检验,至1991年5月完成。

  过去社会上流传过一种北京故宫是“有宫无宝”、台北故宫是“有宝无宫”的说法,自然是很不符合实情的。原先北京故宫对外宣布是150万件文物,今年1月底正式公布了现有藏品为1807558件。这是故宫自1925年10月10日建院以来,第一次在藏品数量上公布全面而准确的数字。但是要实现这些属于全民所有的文化遗产的真正共享,无疑还有很漫长的路要走。而最近人们对于故宫发生的以“会所门”为标志的商业化浪潮的强烈质疑,更反映了对文化共享前景的深深忧虑。

  在今天,回顾两个故宫的故事,我们意识到所谓的“故宫学”— 如果的确可以像敦煌学那样拥有自己的学科性的话—应该包含有更多与故宫的外部文化历史相关联的维度和主题,应该使“故宫”折射出更丰富、更敏感的20世纪中国历史内涵。比如说关于1965年以后的台北故宫,在那个国际冷战的大气候之下,天晓得有多少西方学者、文化遗产的爱好者把这里视为接近中国伟大的艺术传统的唯一通道?在20世纪后半期西方学术界对中国艺术传统的研究中,台北故宫博物院所起到的作用与影响恐怕是无与伦比的。在2000年以后,台北故宫博物院的收藏有向东南亚、南太平洋区域发展的趋向,这是否也反映出一种从旧式皇宫藏品迈向区域人类学藏品的学术转型的可能性呢?与此相比,北京的“故宫学”是否也应该在发展视野上有所拓展呢?

  无论北京还是台北,故宫博物院的故事都应该共同回响着86年前故宫博物院宣告成立时,清室善后委员会通报故宫博物院成立时向在场的人们说的那句话:“从今日起,这个地方属于每一个国民了。”

  (作者为广州美术学院美术史系教授、港台文化艺术研究所所长)

  执掌故宫的人

  文_记者 陈祥

  两个下野的院长

  故宫博物院自1925年10月10日成立后,在八十六年光阴中,共经历了五任院长的轮替。

  前两任院长易培基、马衡都是被迫“下野”,首任院长易培基遭人陷害,跌入了“故宫盗窃案”的无妄之灾中,后来只得挂印弃官;继任者马衡自1933年上任后,主持故宫博物院长达20年,这位拒走台湾、坚守故宫的两朝元老,在“三反运动”中难逃厄运,多次挨斗,最终被迫下台。

  作为开馆元老的易培基是章太炎的弟子,故宫博物院甫一创立,就建立了包括于右任、蔡元培以及蒋介石在内的阵容强大的理事会,德高望重的易培基被推举为首任院长,全面主持故宫博物院事务。

  在易培基的任期内,内战频仍,城头变幻大王旗,北京城在各路军队手中几度易手。但故宫却免于战火的洗劫和毁坏,进城的军队皆会派警卫部队来驻扎保卫故宫,军阀如此“礼遇”,应与易培基坐镇不无关系。

  易培基因“故宫盗窃案”请辞后,原古物馆馆长马衡接任易培基行代理之职。在此之前,马衡任职于北京大学研究所,担任国学门考古研究室主任兼导师,1924年11月,受刚成立的清室善后委员会之邀,马衡开始参与故宫文物的清点工作。在金石考古学上卓有成就的马衡,从1934年4月正式任故宫博物院院长,到1952年调任北京文物整理委员会主任委员,前后长达18年,这其间,马衡熬过了八年抗战的晦暗时光,也见证了大军进城、北平解放。

  上任之初的马衡,在1934年6月呈行政院及本院理事会的报告中说:“院中最困难问题,厥惟文物之整理与保管。盖十年以来,半在风雨飘摇之中,点查则本甚粗疏,整理亦仅及局部,保管更责任难专;非有根本改进之决心,难树永久不拔之基础。譬之故家田产,略无统计,试询其子姓以田亩四至,率茫然不能置对,乃欲责其管理难矣。”

  相对应的,马衡牵头制定了与文物保管有关的“出组规则”,针对各馆处科组制定分门别类的规章制度,成立“文物分类整理委员会”,颁布“专门委员会设立章程”。专门委员会包括书画、陶瓷、铜器、美术品、图书、史料、戏曲乐器以及宗教经像、法器、建筑物保存设计等委员会。马衡还聘任了各专业内的学者担当委员。

  在院长任期内,马衡的一大举动是和文化部文物局副局长王冶秋去香港购回《中秋帖》、《伯远帖》,它俩和《快雪晴时帖》合成清宫“三希”。他们花了35万港币从一家英国银行赎回。

  正当马衡大展拳脚时,1952年的三反运动将他和一批干部斗了下台,长日困在昏天暗地的审查交代中。审查者理所当然地认为马衡掌管故宫近30年,与价值连城的文物相伴,经手之间肯定有贪腐之事。同事中有人实在受不了审问加捆绑殴打,就信口开河给马衡编织了罪名。马衡因此遭解职,被迫离开故宫。

  马衡在1948年到1952年期间的日记,已由故宫所属的紫禁城出版社出版,这是一段耐人寻味的时光碎片拾颉,尽管日记的主人在文字里没有流露出个人的喜怒哀乐,但身为新政权下首任故宫博物院院长的马衡,已经很少有时间来埋首他的专业,在日记里,记叙最多的是没完没了的会议。

  任期最长的吴仲超

  继马衡之后,担任院长职务的是吴仲超,其任期从1954年到1984年。从马衡卸任到吴仲超接任,院长职位在中间两年一直空缺。

  吴仲超是一名标准的老资历革命家。1927年9月曾就读于上海法科大学政治经济专科,1928年入党,长期从事江南地区的地下工作,曾担任江苏南汇县委书记、皖南新四军战地服务团副团长、苏皖边区区委书记、中共华东分局秘书长等多项职务。这些职务中,惟一与文物有关联的,是他曾任职山东省文物管理委员会主任。

  作为一名忠诚的政工干部,吴仲超努力建立起自己开明的形象。吴仲超刚接手的故宫博物院,面临人力匮乏、财政紧缺、保护不周等局面,比起处处受限的马衡,吴仲超最显著的成就,是利用自己在体制内受信任、威望高、地位稳的优势,对故宫博物院的组织机构作了一系列调整和扩大。到任之后,他首先从文物整理入手,经过六年的整理,所有文物分级登记在册。

  此时的故宫,在全能的政府权力配套下,开始大规模的文物回收、征集工作。为了鉴别更多回收物品的真伪,故宫也开始扩招人马。在1953年,参加过朝鲜战争的复员军人们,被充实到职工群体中,他们被安排到安全保卫和维修工作的岗位上。

  马衡时期,没有副院长一职。副院长一职,最先就是出现在吴仲超时期,陈乔作为首位副院长,在1953年1月上任,在1959年3月离任。陈乔是书法爱好者,1931年参加左联,担任过八路军总政文工团团长、河北军区文化部长,成长路线类似吴仲超。

  1975年10月,故宫博物院设立了第一副院长一职,老革命者彭炎担任,彭炎在1980年接替吴仲超主持实际院务工作。此时,吴仲超虽是院长,但已患病住院,身体状况从此不允许工作。

  吴仲超是故宫博物院任期最长的院长,前后长达30年,并且跨越了十年“文革浩劫”。在“文革”开始后,由于周恩来作出了关闭故宫的决定,故宫才免遭冲击,1970年7月5日重新开放,吴仲超随着故宫大门的开启而复出,但仍处于革命委员会的领导下。一直到1973年1月,故宫才恢复“文革”前的领导建制。

  “失踪”的院长张忠培

  接任吴仲超院长一职的是张忠培,张忠培1956年毕业于北京大学考古专业本科,1961年北大考古专业博士研究生毕业,被分配到吉林大学执教鞭。从副教授一路到历史系主任、教授、研究生院副院长、校学术委员会副主任、学位委员会副主席。他主持过元君庙仰韶墓地的考古发掘工作,著有《中国北方考古文集》、《元君庙仰韶墓地》、《中国考古学:实践·理论·方法》等书。

  张忠培的任期是1988年10月到1991年9月,是故宫历任院长时间最短的一位,记者在查找资料时也发现,在故宫网站的“先贤榜”中,其他几任院长都位列其中,独独未见张忠培的名字。

  在张忠培的任期内,一批复转军人被安排到故宫高层领导的岗位上,其中就包括空军上将裴焕禄;创作“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对联的谭斌,谭斌原名谭立夫,他于1997年上任党委书记兼副院长,2003年卸任。

  大手笔的郑欣淼

  现任故宫博物院院长郑欣淼,毕业于西北大学党政专修科,曾任中共陕西省委研究室副处长、处长、副主任、主任,中共陕西省委副秘书长,中共中央政策研究室文化组组长,青海省人民政府副省长,国家文物局党组副书记、副局长,文化部副部长。

  2002年上任的郑欣淼,在他之前有11年没有院长,比1952年-1954年的空档期更为漫长。

  郑欣淼上任后,在牛气十足的国家财政支撑下,故宫开始大修,按计划从2002年到2020年,19年内每年投入一亿元。

  2003年1月9日,郑欣淼首次提出了“故宫学”的概念,主张以此连接“一个故宫”和“两个博物院”,将海峡两岸故宫博物院的藏品放在一起研究。在郑欣淼的主持下,海峡两岸故宫的交流日趋频繁。

  在郑欣淼的任职期,副院长数量骤增,由张忠培时期的4位上升至6位,与吴仲超时期相等。后来因为给北京公安局送锦旗而广为人知的副院长纪天斌,与上任党委书记谭斌一样,系行伍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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