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尚文

　　欧美空袭利比亚后，利比亚国土上的双方，俨然成为了这场战争的“配角”。但问题在于，未来决定利比亚局势的，依然是卡扎菲和叛军这两位目前的“配角”之间的力量对比。

　　南方周末记者胡贲南方周末特约撰稿吴健吴戈南方周末实习生冯飞

　　反政府军“不成器”

　　利比亚人民起义之后，反对派其实由两股主要势力组成：以班加西为核心的东部反对势力实际上包括一批与西部历来不和的部落势力；而以米苏拉塔为核心的反对派则是传统上的西部部落势力。他们之间并无任何共同点，仅因为反对同样的敌人卡扎菲而走到一起。2月26日，投入起义民众阵营的前卡扎菲政府司法部长穆斯塔法·阿卜杜－贾利尔在班加西宣布成立利比亚过渡政府。贾利尔甚至同时宣布过渡政府将在3个月内举行全民公决和大选，以成立正式政府，这一主张显然是太过乐观了。作为来自西部的前政府高官，贾利尔代表了利比亚政权内部不满卡扎菲统治的势力。

　　而与此同时，另一名活动于班加西的律师阿卜杜－哈法第·格加(Abdel－HafidhGhoga)也宣布成立另外一个全民委员会，并将组织自己的临时政府。此后一星期时间里，两位临时出现的领导人之间的权力斗争和互相攻讦，成为反对派政治活动的中心议题。直到3月6日，格加出任新过渡政府的发言人，而贾利尔担任过渡政府主席。

　　实际上，过渡政府无论其军事力量还是政治动员组织，他们都是在过去1个多月的时间里才形成的。在整个利比亚东部地区的权力基础，来自于过去各地起义民众所组织的自治组织。而这些自治组织之间的沟通协调乃至内部的权力结构，都受到利比亚的分裂部落所左右。

　　西方情报分析，从3月初至今，贾利尔和包括前利比亚驻印度大使阿里·阿尔艾萨维(Alial－Essawi)等政治盟友，把主要精力放在争取西方同情，建立禁飞区等争取国际支持的任务上，他们知道自己的军事实力根本无力抵抗卡扎菲的反扑，除非国际社会干预。而格加则忙于协调各个城市的自治委员会。

　　通过阿尔艾萨维的努力，法国于3月10日第一个承认了利比亚过渡政府的合法性———这也使得过渡政府在接下来的1个多星期的时间里就快覆灭时，法国成了国际社会最强硬主张军事干预的政治力量。

　　尽管东部各主要城市都已经落入反对派的阵营，他们也拥有一定军事实力，但这都源自这些城市的驻军和警察部队的主动起义，而非真正的军事行动。他们在面对卡扎菲军队进攻之前，没有任何实质的野战经验。因此，东部各城市的守军被各个击破就不奇怪了。

　　但是，中国战地记者在采访时发现，一股叛军中领头的黑衣人，显然不是当地人，他们“操着纯正的英语，装备也大不相同”。

　　多种证据表明，外国干预势力的特种部队已经渗透进利比亚。据综合美国詹姆斯敦基金会、Stratfor情报公司、以色列DEBKA军事情报网等公开情报源显示，包括北约、埃及、阿盟等多个国家和组织的特种部队都在利比亚出现。“埃及陆军最精锐的第777突击队也进入班加西，他们身着平民服装，混迹在反对派‘革命军’的行列里，他们主要负责驾驶反对派缴获的T－55坦克、BMP－1步兵战车等重武器，他们对情报的搜集、目标的锁定也起了很大的作用。”以色列一个著名的DEBKA情报网站提供了上述信息。

　　该网站报道，美英法三国军事顾问已抵达叛乱的利比亚东部昔兰尼加地区。其使命是帮助反对派组建政府架构，使当地200万居民能够获得基本的服务和生活用品；帮助反对派组建正规军，教授他们如何使用从利比亚政府军手中缴获来的兵器；建造一些基础设施，以接纳更多的外国干涉部队。

　　报道称，英国皇家特别空勤团(SAS)的士兵在班加西担当了教官任务，他们指挥反对派将卡扎菲部队溃散时遗弃的武器抢修出来，安置在战术要点上，并指挥反对派人士利用手边的材料制作诸如“莫洛托夫鸡尾酒”之类的简易武器，阻止政府军的进攻。

　　据以色列“DEBKA情报”网站称，美国已向埃及军方头号人物坦塔维提出干涉利比亚的想法，埃及只要派出一个装甲师，就足以帮助利比亚反对派粉碎卡扎菲军队的进攻，将卡扎菲赶出的黎波里，这样美国和北约既不必冒地面战争的风险，又能轻松地将一个亲西方的政权推上利比亚的政治舞台。

　　“孤注一掷”的卡扎菲

　　正式形成内战的局面之前，卡扎菲所领导的利比亚军队实力大打折扣，尤其是其精英的空军和海军。

　　据英国《空中力量》杂志报道，当前的利空军实力只相当于上世纪80年代中叶巅峰时期的30%，许多战机因缺少零配件战斗力大减，来自俄罗斯、乌克兰和塞尔维亚的技术团队一直忙于让众多“趴窝”的利比亚战机重新升空。更重要的是，由于损失了大部分东部地区的空军基地场站，利空军的活动范围被大大压缩。

　　尽管东部的诸多守备和警察部队已经投入了反对派的阵营，但卡扎菲的主要军事力量，尤其是地面军事力量的核心并没有遭到损失。尤其是由卡扎菲的3个儿子所领导的3个机械化旅，一直以来都是卡扎菲陆军中装备最精良，训练最为完善的部队。

　　2月27日，反政府武装占领了首都的黎波里以西50公里的重镇扎维耶，直接威胁到利比亚现政府的安全。3月5日，卡扎菲幼子哈米斯率领其所辖第32旅哈密斯旅一路杀到扎维耶城外，夺回滨海港口拉斯拉努夫。8日凌晨，反政府武装弃城而逃，利比亚国家电视台宣布收复了扎维耶。至9日，扎维耶周边大部分地区都落入哈米斯旅手中。

　　而除了这几支军队之外，卡扎菲手里还拥有雇佣军这张王牌———作为石油大国的长期统治者，卡扎菲拥有足够的财力雇用一支足够精锐的非洲雇佣军。而非洲这个大陆的长期动荡也提供了足够多经验丰富的雇佣军兵员。“让我们用热血与身躯来洗刷国家的耻辱，最后致以真主的名义。”卡扎菲已经向平民分发武器，要人民抵抗新一轮的十字架的入侵。2月中下旬开始，利比亚的各个邻国都开始出现雇佣兵招募广告。包括索马里、苏丹等多个常年战乱国家的雇佣兵都出现在利比亚。

　　拿起武器的政府支持群众和非洲雇佣军形成合流，也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