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尚文

　　袭击警察，枪杀法官，黑势力火拼……不时发生的枪案，在社会上引起极坏的影响，这都是非法枪支(简称“黑枪”)惹的祸！公安机关在取得重大战果的同时，缉枪工作依然不容乐观。这些黑枪是从哪里来的？又是怎么流入社会、危害社会的？

警方收缴的非法枪支

　　在公安机关坚持不懈打击下，我国上半年涉枪犯罪案件同比下降30%以上

　　11月25日前后，湖南长沙市一些本地网上论坛、QQ群(多人网上聊天系统)中出现一则题为“南郊公园持枪杀人犯28日会出来杀人”的帖子，还“提醒”市民当天不要随便出门……帖子一天之内迅速传遍20多个网站、100多个QQ群。12月2日，两名涉嫌“在互联网上传播恐怖消息，造成社会恐慌”的青年被长沙市公安局行政拘留。

　　此事虽然过去，但留给人们的思考却是深远的。因为一年前那起“长沙南郊公园持枪杀人案”的案犯至今还逍遥法外，今年长沙市又发生了多起枪案。而且，全国其他地方也不时有枪案发生，在社会上引起极坏的影响。

　　这都是非法枪支(简称“黑枪”)惹的祸！

　　那么，这些黑枪是从哪里来的？是怎么流入社会、危害社会的？本刊记者对此进行了多方调查……

　　袭击警察，枪杀法官，黑势力火拼

　　肆无忌惮的枪手

　　《环球人物》杂志记者 许陈静

　　我国有多少黑枪？

　　一个广为流传的故事是：前几年，在一次公安部组织的治理黑枪专项斗争后，首都钢铁集团总公司第二炼钢厂2号转炉，成为北京市18000多条非法枪支的最终归宿。当钢水吞没了堆成小山般的小口径步枪、猎枪、气枪以及各式自制枪支时，一位炼钢工人惊异地张大了嘴巴：“真是不敢想象，我们的身边竟然有这么多的黑枪！”

　　近些年，经过我国公安机关坚持不懈的打击，黑枪已得到很大程度的治理。

　　在取得重大战果的同时，缉枪工作依然不容乐观。仅2009年一年，全国公安机关就查破涉枪案和非法制贩爆炸物品案14791起，抓获涉案人员20635名。青海化隆县、贵州松桃县、广西合浦县(被称为我国“三大黑枪制造基地”)等地方，还有非法枪支不断流出。今年以来，山西、湖北、湖南、广东、陕西、云南等地，更是枪案频发。

　　黑枪，就在你身边！

　　广东响起罪恶“第一枪”

　　2010年1月1日凌晨，元旦的钟声刚刚敲响，广东省东莞市莞深高速大朗出口处就响起一连串枪声。随后，有人报警：发生持枪抢劫杀人案。

　　原来，大约在零点左右，3名有广西口音的男子叫了一辆出租车。当车行驶到大朗出口附近一个偏僻地点时，3人凶相毕露，1人掏出随身携带的枪支，要司机陈某交出所有财物。陈某反抗，歹徒立刻开枪将陈某杀死。3歹徒将车上的钱和其他物品抢劫一空，还觉得“不过瘾”，在原地“溜达”起来。不久，又有几辆车经过，3歹徒拦截并再次开枪，企图实施抢劫。幸好没有击中行驶的车辆。逃脱的司机们随即打电话报警。

　　警方立刻组织警力追捕。3歹徒逃进一个建筑工地的楼房里，并将一位看护工地的工人击伤。此时，干警包围了整个工地，3歹徒见无法逃走，遂开枪自杀身亡。

　　半年后，广东省的揭阳市深汕高速惠来服务区又响起枪声。7月5日晚10时左右，已在浙江持枪抢劫并杀害两人的凶犯胡益华，驾驶着抢来的雷克萨斯轿车流窜到揭阳市，把车停在深汕高速惠来服务区北区休息。当晚11时许，揭阳市公安局交警支队惠来高速公路交警大队执勤民警周喜来、黄伟江驾驶警车巡逻。当他们途经该服务区，发现胡益华的车没有车牌，便上前盘问，并扣留其身份证和驾驶证，要求他到交警大队接受调查。胡益华害怕罪行被发现，趁两名交警不备时开枪袭击，黄伟江当场殉职，周喜来经抢救无效死亡。随后，胡益华驾车逃离现场。3天后，警方在厦门将胡益华抓获。

　　悬赏30万缉拿杀人犯

　　在湖南，今年发生了两起震惊全国的枪击案。

　　6月1日10时05分左右，一名中年男子手持“七九”式微型冲锋枪，冲进了永州市零陵区法院办公大楼4层，向正在研究案件的几名法官和工作人员扫射，致使3名法官死亡，3名工作人员受伤。凶手当场畏罪自杀。

　　接到报案后，零陵公安分局和永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组织警力赶赴现场。干警们惊讶地发现，凶手除了作案用的“七九”式微型冲锋枪，还携带“五四”式手枪、“六四”式手枪各1支及6个装满子弹的弹夹。其中，“七九”式弹夹2个，各装有子弹10发；“五四”式弹夹2个，各装有子弹5发；“六四”式弹夹2个，各装有子弹5发。凶手是什么人？他的3支枪、40发子弹是从哪里来的？

　　随着案情的进展，一个持枪报复的恶性案件逐渐清晰。凶手朱军，46岁，是零陵区邮政分局保安队队长，三年前与妻子离异时，因涉及财产分割，曾上过法庭。虽然法院判他胜诉并已经执行终结，但他总觉得法院审判不合理，判给他的财产少。案发前几天，他被查出可能患有癌症。绝望和怨恨情绪涌上心头，朱军决定报复。6月1日早上7时许，他来到邮政分局保安队，谎称要去市邮政局验枪，领取了微型冲锋枪、手枪和子弹。随后，他开着邮政押钞车来到零陵区法院，制造了惨案。

　　10月25日8时20分左右，湖南省长沙市雨花区一门面房发生枪杀案。当时，一戴头盔和眼镜的男子走进一家名为“湖南环诚经贸公司”的门面房里，似乎在等人。当公司负责人肖某在门口停好车走进门面房时，该男子举枪射击，肖某胸部中弹，朝前倒下。凶手迅速逃离现场。

　　经长沙警方侦查，该案件与2009年12月4日发生在长沙市芙蓉南路某农行的杀人案作案手法一致。警方随后发出通告，悬赏30万元缉拿嫌疑犯。此人40岁左右，身高约1.7米，中等身材，较结实，皮肤较黑，走路外八字、晃肩，讲不标准普通话，带有四川、重庆一带口音；他作案时穿下摆较长的衣服，头戴棒球帽、墨镜及手套等伪装。目前，该犯罪嫌疑人仍没有归案。

　　黑恶势力血战煤矿

　　11月18日，一条消息在各大新闻网站上迅速流传：刚刚发生的云南泸西煤矿事故并非普通矿难，而是一起恶性枪击、爆炸案，多名死者身上有明显枪伤。第二天，这条消息得到泸西县公安局的证实。此后，经警方10余天的连续侦查，一场由黑恶势力制造的血腥枪战得以揭露。

　　泸西县的两家民营煤矿——跃进煤矿和小松地煤矿，一直存在着越界开采的纠纷。11月18日，跃进煤矿的老板郑春云邀来120多人，乘坐20辆车，携带管制刀具、钢管、木棒等，去小松地煤矿找其老板王建福“谈谈这个事”。谁料，王建福已提前听到了风声，便和小松地煤矿的电工王云飞等人，在煤矿2号井口附近设下了一个“埋伏圈”：把1200公斤开采煤矿使用的硝铵乳化炸药埋在水泥包里，让数名“枪手”埋伏在井口四周。

　　上午9时许，郑春云一帮人进了“埋伏圈”。郑春云刚走到2号井口，还不到半分钟，他身后堆放水泥的工棚突然发生剧烈爆炸，几十个人瞬间倒在地上。此时井口烟雾弥漫，被炸伤的人刚爬起来，就听见一阵密集的枪声，有人应声倒下，其他人在混乱中“突围”逃生。吓得魂飞胆丧的郑春云一路“逃”到省公安厅，“才觉得安全了”。

　　原来，素有“小老五”绰号的王建福，发家过程就是用棍棒和暴力吞并、抢夺煤矿的过程。发迹之后，他雇了不少保镖、打手，人人随身背着一个包。据知情人透露，包里装的就是枪。在泸西，几乎无人敢招惹这个“霸王”。

　　泸西煤矿爆炸、枪杀案造成9人死亡，其中7人身上有枪伤，此外还有48人受伤。据警方介绍：“实际上炸死的少，基本是枪杀的，而且枪枪致命。这些枪都是通过非法途径弄来的。”目前，警方已经依法刑事拘留了21名涉案嫌疑人。

　　全国其他地方也不断有黑枪案发生……

　　针对这些非法枪支弹药案，公安部门表示，当前部分地区涉枪案件时有发生，给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构成了严重威胁，给社会治安和生产生活秩序造成了极大危害。打击黑枪，仍然任重道远。

　　走进广西合浦“黑枪基地”

　　几乎家家会造枪

　　《环球人物》杂志记者 张雷

　　根据公安部统计，我国持枪犯罪案件中，国内非法制造和境外走私进来的枪支占80%，其余为军工厂和合法配枪部门丢失、被盗的枪支。在这80%中，大多数是我国内地一些“生产基地”造的黑枪。

　　被坊间称为“黑枪制造基地”之一的合浦县，位于广西壮族自治区南部，北部湾的东北岸，是陆海通道的交汇处。

　　2009年6月29日，公安部“在全国范围内开展防范打击涉枪涉爆违法犯罪专项行动”中，将合浦县列为全国第一批挂牌整治重点县。

　　2010年11月24日，环球人物杂志记者专程来到这里，探访打击整治黑枪的情况。

　　陪同记者采访的，是合浦县公安边防大队的警官罗振现。由于资历老、经历过多次缉枪的大场面，大家都习惯地称39岁的他为“老罗”。在他的记忆里，从十几年前第一天进入边防支队，就一直在同合浦的“枪患”作斗争。

　　在边防大队的物证室里，记者看到了几支被查缴的霰(音同“县”)弹枪和连发左轮枪。这些枪都非常重，足有两三公斤。它们都使用普通的猎枪子弹。据老罗介绍，在有效范围内，这些枪的杀伤力相当惊人，甚至高过警用枪械。特别是霰弹枪，打出来的是不计其数的钢砂(子弹)，虽然不能一枪置人于死地，但打到身上，足以使人丧失抵抗能力。“如果近距离被霰弹枪打中，身上会嵌入密密麻麻的钢砂。医生能做的，只是把影响你活下来的那些钢砂取出来。要一个不剩地把钢砂取完，人身上一面的皮肉都会被剜掉。这些钢砂留在身体里，会不断散发毒素，让人体质下降，路都走不稳。我见过不少这样的伤者，他们都有生不如死的感觉。这种枪一旦流落到社会上，危害性非常大，所以必须坚决打击。”老罗说，当地人造的多数是这类枪。

　　父亲举报儿子造枪

　　合浦县公馆镇以造枪历史长、造枪人数多著称。在上世纪90年代中期，这里几乎村村造枪，其中的杨屋墩村甚至号称“合浦造枪第一村”。记者首先探访了这个地方。

　　杨屋墩村地处山区，是一个有300多户人家的村子。通往村里的是沙土路，坑坑洼洼，两边是茂密的丛林。汽车经过时，卷起一溜尘土。路上很少能看见行人，偶尔遇到几名农妇拉着板车慢悠悠地走着。接近村子，碰到一些刚放学的孩子。他们一点儿也不怯生，频频朝我们车里招手，有的甚至在车前跑来跑去。

　　在造枪最疯狂的时候，杨屋墩村几乎家家户户是“兵工厂”。有时走进农民的院子，一眼就能看到晾衣绳上挂着几把枪。近些年来，经过合浦县公安部门的严厉打击和宣传教育，情况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老罗介绍说，以前他们进村检查，村里人都迅速躲避，个别人还很敌视。“现在，大家知道了枪的危害，知道收缴枪支是为了维护治安，为了他们好，所以村民非常配合我们的工作。”

　　老罗带记者来到一个最近刚被查处的造枪窝点，主人已被拘留，家里还按当时的样子封存着。打开一间土屋的门，一股潮气扑面而来。屋子有20多平方米，非常阴暗，生活用品和农用工具混放在一起。地上和墙角处，零散地摆着一些造枪的工具，有电焊机、砂轮机和切割机。在普通人眼里，这是一些简陋、粗糙的机电工具，而在造枪者手中，就能生产出杀伤力极强的武器。

　　地处广西和广东交界处的山口镇，也是个造枪现象严重的镇，该镇人员流动性强，管理难度大。

　　记者随老罗从公馆镇杨屋墩村驱车30多公里，来到山口镇高坡村，采访一位举报儿子造枪的李老汉。

　　李老汉正在家中看电视，见我们来了，急忙从屋里迎了出来，看得出他和老罗很熟。得知记者的来意，李老汉再次指认了儿子造枪的现场。老汉家共有4间旧房和1间厨房。4间房中，2间是卧室，1间是客厅，还有1间是仓库。当时，他儿子就是藏在仓库里造枪的。老罗说：“他是一个非常朴实的农民，全家收入本来就不高，儿子还不争气，染上了吸毒的恶习，为了凑够买‘粉儿’的钱，今年4月干起了造枪的勾当。”李老汉苦劝，儿子不听，一怒之下，断绝了父子关系，并到派出所举报了儿子。

　　4月15日，山口镇边防派出所干警在镇银行门口将李老汉的儿子抓获，并在其家中搜出了管制枪、防爆手枪和半成品猎枪各1支，以及一些用于制造枪支的钢管及铜板等材料。

　　“造枪比造烟花爆竹更来钱”

　　为什么合浦县能成为一个造黑枪的基地？那些人走上非法造枪之路的根源在哪里？

　　通过调查，记者发现，这里有造枪的“基础”，且工艺简单、利润大。在合浦县，特别是像前文提到的公馆镇，历来以制造烟花爆竹闻名。烟花爆竹是当地的支柱产业，年产值超过千万元的烟花厂就有好几家，产品还远销美国、德国、日本、英国等 28 个国家和地区。同时，当地也存在很多非正规的烟花爆竹加工点。但相比而言，造枪的利润更大，而且不会像烟花爆竹那样经常爆炸对自身造成危害。

　　当地很多人从小就跟随父母制造烟花爆竹。公馆镇一位居民告诉记者：“不夸张地说，我们这里的孩子，从小是和火药一起玩大的。我们对火药的属性和药量爆炸的威力，都一清二楚。你见过那种摆在地上几十响连发的礼花弹吧？枪和它的原理差不多。简单地说，都是连续喷射。当然，枪要加各种弹射装置。我们这里的‘合浦造6连发’左轮枪，就是这个原理，只不过我们的枪简单一些，打一次要转一下。”

　　当然，这里的人造枪也并非无师自通。前几年，一个“懂技术”的人回到公馆镇，他曾在工厂里造过发令枪。他偷偷教给乡邻一些造枪的技术。据一位知情者回忆：“他很受欢迎，几乎一个星期就能教会一批生手。有些人本来就会，这样一来，更熟练了。”还有些外出打工的人，从广东等地的一些机床厂带回了技术，他们教别人如何精加工枪支。“就这样一来二去，本地造枪的技术越来越好。”

　　据老罗介绍，这里的造枪“熟练工”，每月至少可以造出10支枪。有些年轻的造枪者，还长期买《兵器知识》看，有的甚至从网上下载造枪的图纸。

　　老罗告诉记者：“在非法造枪者眼里，枪支的制造工艺并不复杂，水管可以当枪管，木头削一削，可以做枪柄。先对枪管进行切割，在机床上钻孔和打磨之后，装上事先打造好的扳机和枪托，再上点漆，就制成了一支枪。农民家里没有机床，但小电焊机、电钻、砂轮、钢锯、钢锉什么的，是可以搞到的。在我们这里买这些东西，加起来成本才100多元，最便宜的60元左右就能搞定。这样造出一支枪，一般可以高出成本三四倍的价钱卖出去，稍好一些的枪能卖到1000多元。个别十分精致的枪，能卖到上万元，属于非常暴利的产业。”

　　老罗说，每次来到这些造枪村，只要看见居民家有废旧的自来水管，他都会拿起来敲打一下，看看有没有被改造成枪的可能。“我现在只要看见管状的东西，就觉得像枪管，这都成职业病了。”

　　除了造枪，合浦还有不少人在做倒卖枪支的生意。他们往往成批从制枪者手中以300元至500元不等的价格购买枪支，再转手以800元至1500元的价格卖出，从中牟取暴利。

　　枪成为“势力”的象征

　　合浦县的一些人之所以热衷造枪，主要是错误观念作祟，对致富手段没有正确的认识，法律观念淡薄。

　　除了靠造枪卖枪获取暴利，还有一些人利用枪支从事一些刑事犯罪活动，如流窜到外地进行持枪盗窃或抢劫。老罗告诉记者，他曾多次听到当地家长这样教训孩子：“人家的孩子都抢到钱了，你为什么不去抢钱？人家孩子都拿枪搞到钱了，你为什么不拿枪搞点钱去？”这种错误的观念，同时也导致了市场对非法枪支的巨大需求，在某种程度上推动了当地的造枪产业。

　　许多人根深蒂固的宗族观念，也助长了当地的“枪风”。据合浦县一位居民介绍，他们这里的人宗族观念非常强。有的宗族把同姓人都视作自己的同族，当作道义上的兄弟姐妹，做生意时也会互相关照。当地人自古尚武，民风彪悍，稍有言语不和，很容易演变成冲突，一些人把枪支作为防身的必备武器，同时也视为势力的象征，经常拿出枪来示威。

　　每年清明节，合浦县不同姓氏的宗族后裔都从外地回家祭祖，一座山上的坟场聚集上万人是很常见的事情。有时，因为祖坟的风水问题，宗族之间发生矛盾，演变成大规模武装械斗。

　　至今，人们对发生在十几年前那次空前规模的武装械斗仍记忆犹新。1994年，在祭祖时，公馆镇的朱姓和彭姓客家人，为争抢一块“风水宝地”产生矛盾，进而发生了震惊广西的“朱彭两姓大格斗”事件。当时，双方几千人相互对峙，不仅有大量枪支、手雷，而且双方还有10多门土炮上阵。随后，在外经商的同族人也赶回来“支援”，并带回大批武器。械斗事件涉及两广地区，惊动了中央，政府调动1000多名公安和武警，花了一个多月才把此事处理完毕。有人回忆，当时收缴的枪支摆满了一个篮球场，令人慨叹。

　　老罗告诉记者：“这些已是过去，现在情况好多了。不过每到清明节，依然是我们最忙的时候。所有干部和战士都取消休假，在营地待命，随时准备出去维持秩序。”

　　合浦属边境地区，各种走私活动时有发生，尤其是贩毒活动猖獗。有了毒品，就有人吸毒。所以，合浦近些年来吸毒现象呈上升趋势。枪和毒历来是“孪生兄弟”，相伴而生。有些人为了吸毒，铤而走险，靠造枪贩枪来养毒。这也成了合浦黑枪泛滥的另一个原因。

　　前几年，合浦县的青壮年劳动力大多数去广东等地打工。2008年以来，随着金融危机席卷而来，一些工厂倒闭或减小规模，很多人因找不到工作，又返回了家乡。山口镇的一位干部告诉记者，这些年轻人常年在外打工，家里的农活都是长辈来做。他们回到老家后，农活不会干了，也不愿意干，于是常常吃喝玩乐，上网泡吧。很多人染上了毒瘾，又因开销过大，一步步走上了“来钱快”的造枪贩枪犯罪道路。

　　如今，这一现象已经引起当地政府的高度重视。合浦县公安部门将“严厉打击涉枪涉爆犯罪”与“打击吸毒贩毒犯罪”放到了同等重要的位置来抓。老罗说，“用治枪的毅力和决心去治毒”，他们同样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