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5月28日 11:48 新京报
导语:在文艺作品中,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的故事永远令人着迷,如果再把这个故事放在1968年呢?这就是小说《戏梦巴黎》所要向您讲述的。严格说,作者吉尔伯特-阿戴尔并不是一个天生的小说家。他的文字功底,对节奏的把握都不是很令人满意。
但为什么还要推荐这本书呢?因为吉尔伯特-阿戴尔是个天生的生活家,一个永远保有赤子之心的人,古典主义情结和现代性在他身上完美地融合,并完全是自然地流露,他笔下的人物和他们的故事以及思想拥有永恒的魅力。他仅有的几部小说作品,总是被大牌文艺片导演相中,一拍出来,就是电影史上的经典。
贝尔托鲁奇执导的同名电影《戏梦巴黎》上映的时候,争议颇多,因为它是少有的由大导演执导的NC-17级(17岁以下禁止观看)的电影。或许也因此错失了几个重大电影节的奖项,而被忽略。6年来,我看了有几十遍,影坛关于青春期的教育与回忆的影片仍然没有出其右者。
1968年,美国男孩马修来到巴黎,进修法语一年。学习之余,大部分时间就泡在电影资料馆。那时,正值法国电影的黄金年代,电影院里放映的是被后人津津乐道的“新浪潮”,还有让人痴迷的美国cult老片(另类的电影),在美国都不容易看到。这里先交待一下法国电影资料馆的背景,由电影导演亨利-朗格卢瓦于上世纪三十年代创立,许多法国“新浪潮”导演就是在这里完成了自我教育。但是1968年2月,法国文化部解除了朗格卢瓦的馆长职务,这一举动激怒了文艺界人士,而他们的抗议最终演变成著名的“红五月风暴”。
电影资料馆关门了,但运动也得以让马修认识了经常出没于此的一对孪生兄妹,特奥和伊莎贝尔。三个不到20岁的孩子沉湎于三人世界里,讨论音乐和政治,更多的时候是电影,玩着青春的游戏,而窗外,红五月的风潮正滚滚而过。
哥哥特奥是一个激进的左派学生,像大卫雕像一样迷人,也像大理石一样顽固,他的观点代表了很多从当年中国驻法大使黄震手里领取了红宝书的巴黎青年:“毛泽东是一个伟大的电影导演,他能指挥数百万人拍电影,红卫兵手里拿着红宝书向未来前进,用的是文化,而不是暴力。”而马修有着超越年龄的哲理与冷静,他告诉特奥,小红本只是一本手册,那些红卫兵拿着同样的手册,唱同样的歌,喊同样的标语,不过是像临时演员一样微不足道。
马修第一次和兄妹俩吃晚饭时,手中不停地玩着一个打火机。他发现,打火机的长度横竖都能和公寓里别的物体发生联系……就像这生活,其实爱情、政治、性、家庭矛盾等,都彼此关联。1968年里的变化不只是革命,而革命留在一个年轻人心里的痕迹并不比生活留下的更深刻。
我和贝导如此喜欢这部小说,可能里面有我们曾经梦寐以求的生活,当年贝尔托鲁奇已经是个快三张的人,似乎不得不承担许多社会性工作。而我在巴黎上学的时候,总是戴着耳机静静走在路上,或者一个人看电影。多年以后,阿戴尔在他那部名为《神圣的纯真者》的小说中,回忆青年时代,高于一切的是他与伊莎贝尔的爱情,革命来得比特奥对他的同性情感还要飘渺。而我们就像偷窥者,看着这间充满爱的房间,看着梦想漂浮在街上,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