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2月24日 13:57 新京报
导语:第18届台北书展本周刚刚在台北落幕,52万人次的总入场人数将书展规模进一步扩展。在此期间本报记者特赴台北,体味书展现场魅力的同时,也与台北诸多出版界人士“厮混”,带回如下感受,与读者分享。
作家书房搬入展馆
时隔一年再次来到台北书展,最被吸引的依然是展场布置,去年用来展示金蝶奖入选作品的区域今年变成了“台湾作家书房”,将15位台湾作家的书房“搬入”展馆,真是特别的创意。
入选的15位作家包括了王拓、白先勇、钟肇政、赖和、朱西宁、李乔、李昂、萧丽红、蔡素芬、杨逵、钟理和、叶石涛、黄春明、王祯和、朱天文。每个作家各劈一隅独立区域,展出手稿、图片、著作若干,有的还配有影视作品、音乐专辑,电影选了《小毕的故事》、《金大班的最后一夜》等4部,音乐则有赖和的《河》等,感兴趣的读者只需戴上耳机,即可与喜爱的作家进行更亲密的接触。
同样特别的还有法国馆的布置,作为本届书展的主题国,法国馆采用了其所惯常的黑白色调,以黑为底色,上面的种种白也就更为显眼突出。一圈黑白老照片里都是法国的代表作家,照片下附上简介和代表段落,一张一张读下来,总有触动心弦的话语吧。譬如当我读到保罗-莱奥托《打发时间》里的那段“我喜欢孤独,最怕人多的大聚会。喧杂的对话让我疲惫。我可以与三四个有思想的朋友聊得很开心,他们知道自己在谈什么,不会耍嘴皮子,话说一半彼此就能懂。超过这个人数,特别是,若我发现在场的尽是做作无知之徒,真的好想逃脱呢。”时,就心底一阵翻腾。法国馆里还有个好玩的空间,大屏幕上不停放着世界各地不同民族不同年龄不同身份的人对各种词汇的理解,什么是幸福、什么是愤怒如此种种。
书展评出两大奖项
本届书展上评出的书展大奖分为“小说类”和“非小说类”。获奖的“小说类”作品是甘耀明《杀鬼》,张爱玲《小团圆》,陈淑瑶《流水帐》;获奖的“非小说类”作品是王鼎钧《文学江湖———王鼎钧回忆录四部曲》,蓝佩嘉《跨国灰姑娘》和野夫的《江上的母亲》。
《杀鬼》的作者甘耀明为静宜大学驻校作家,被认为开拓出华文文学的新版图,让人们看到华语文学迥异的新风景,虽然在这风景里战争和贫穷紧追不舍,但人,鬼,神和大自然之间却细腻有情到令人不忍,鲜活的语言与酣畅的想象力,将读者推入早已远去的纯真世界。《文学江湖———王鼎钧回忆录四部曲》出版后,隐地曾说:“鼎公的书,从1949年写到1978年,将近30年的时光,正是我的鼎盛年华,他把我的时代拉回来,不同的是我在地上走,他仿佛走在底层下面,我在他书中因此看到了更深层冷酷的世界。”《跨国灰姑娘》被称为台湾近年來最好看的报告文学,描述女性外籍帮佣在台故事。这些人以短契约的过客身份存在,无法享有公民权与基本的人权。
大陆作家很自信
不同于往年书展活动更多偏重主题国的是,本届书展上的大量活动皆围绕“全球华人作家会”的概念,来自两岸三地以及海外的诸多华人作家受邀参会,比如刘震云、毕飞宇、吴晓波、哈金、郭小橹、骆以军、张大春、梁文道、马家辉、黎紫苏、杨照、陈冠中等,每场活动皆会有不低于两名的华文作家出席。
本届书展结束后,原台北书展基金会董事长林载爵即宣告卸任,而由远流出版公司董事长王荣文接任。林载爵表示自己在任期间的最大遗憾是没能完成邀请大陆出版社在台北书展设摊的心愿,他也表示未来希望台北成为“华人出版中心”。
在书展间隙偶尔会与台北同行或作家聊起大陆作家,一位台北同行问我,“大陆作家都是这样吗?”“怎样?”“每个人聊起自己的新作品时,都会说‘这是我至今为止最满意的一部作品’,而且对销量也是信心十足。台湾的作家不会这样的,即使真的卖得很好,他们也顶多只会说‘是行销做得好’。”
又一日在骆以军家中做客,一位作家说起头晚参加书展基金会组织的宴会,惊讶于某位大陆作家的“豪爽”,酒过三巡后该作家依旧豪饮,并开起宴会组织者的玩笑,礼数皆无,倒是来自其他地区的华语作家称奇。事后听另一朋友转述,这名“豪爽”作家第二日便说,宴席进行到一半后,已是不记得都做了什么说过什么了。
台北文艺界擅熬夜
知道台北文艺界的朋友们擅长熬夜,只是没想到这么擅长熬夜。抵达台北第一日便被远流的吴兴文带去台大附近的二手书店旧香居闲逛,到店已是晚上九时过,半小时后店主人吴雅慧进屋,一同进来的还有李长声、舒国治、联合文学的郑顺聪、杨泽一干人等。大家边翻书边聊天,道别时已接近午夜,谁料这帮人还盘算着等下去喝酒。第二日约柯裕棻与大块文化徐淑卿一同喝酒,亦是接近10点才聚齐开喝,离开时已是第二日凌晨。问柯裕棻平日几点入睡,答曰“天快亮吧。”
最夸张的还是人称“舒哥”的舒国治,某晚打来电话约见面地点已是当晚11时过,到达永康街时已近午夜。路过一家店口,偶遇前几日在旧香居结识的杨泽,再往店里望去,一群人在里面正喝茶聊天,毫无倦意。
舒哥果然是夜游神,被他带着夜晚逛永康街,走着走着他向上一指,道“这里就是杨德昌故居,现在蔡琴还在住”你便乖乖仰头望去,一扇窗还亮着灯,却不知主人在不在。问他某门店牌面的食物是何种做法,他亦能详详细细讲出许多道理来。最后终于是在另一家二手书房青康藏落脚。聊天结束时,已是第二日凌晨五点,天色微微发亮。
又几日后见到天文,想来这个“巫”定然早睡吧,结果居然也是要两点才入睡,不过她的理由有些特别,因为家里养的狗要晚上出来遛,说是过阵子开始写东西时还是会把作息调整过来。
采写/摄影 本报记者 姜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