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2月23日 13:43 东方早报
导语:这面长达四点五米的书墙是一早设计好的——全部都是文史类书籍,没有一本译文书,也没有一本小说书。孟刚说自己不读译文书是受不了那些冗长的外国人名和地名;不读小说书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上小学的时候,老师不准我们读金庸小说,从那以后对小说就完全没了感觉。再说读小说好费时间。”
这是一个看上去有点“迂”的读书人,其实他有自己的小世界——小世界的入场券很少,只分给极少的几个人——比如新婚的妻子。“肚子收进去一点!”妻子是形象指导,孟刚全盘照收。和不熟的外人,他讲话该是极少的。这间书房就叫“忘言室”:“提醒自己少说一点,说得多也错得多。大学毕业以后,有一次看到冯友兰引用庄子的‘得意而忘言’来谈读书——当然陶渊明也说过‘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就取‘忘言’自警。后来还请爷爷把陶渊明的诗句写成一幅小对联,成为我最珍贵的一件书法收藏。”
孟刚喜欢书法,爱刻印章,总是怀旧。下雨天只爱呆在家里享受雾气蒙蒙,有关青岛老家的回忆更是梦里常客。他不好意思说出来,都一股脑地写在博客里。所以——这样的人在大学里居然读完了经济系的房地产专业,毕业了又在房地产公司工作——“真是一场噩梦啊!”——好在噩梦醒得早,孟刚说眼下在复旦历史地理研究所呆着是“穷快活”。关键是快活。
只一样事情快活不起来:孟刚恨死书虫了!“我真后悔把帽子掉在办公室的书桌后面,我真后悔开学后往家里运书,我真后悔把运书的袋子乱扔——总之,书虫在书房的各个角落出现了!” 这些书虫爬进画轴的缝隙、爬进精装书的书脊;这些书虫能够紧紧攀附在光滑的书封上面,掸也掸不掉——只有捏死一条路。所以孟刚说他根本不想当书虫:“白天在所里整理古籍,晚上回家能够看看自己喜欢的书就好了。”
喜欢的书里包括好几本名家签名本。和所有从复旦校门里走出来的读书人一样,孟刚也说学校附近那几条国字号打头的马路是淘书的天堂:“有一次在那里的旧书店发现一本苏步青的签名本,是送给他儿子的。”除了捡漏,其余的签名本都是孟刚自己索要来的:“我直接给王世襄先生写信,请他给《北京鸽哨》签名。王老先生不但签名,而且回信。”当然也有碰了软钉子的:“我请杨绛先生给《我们仨》签名,杨先生说此书不可签名,概不例外,只用铅笔在扉页写了个不做签名的说明。”
“忘言斋”里还有两个老旧的樟木箱子是妻子的外婆留下的,孟刚说他总觉得家里得有个祖传的老物件才好,就像这两口樟木箱子、就像自己书架上的一座老式闹钟。从骨子里说来,孟刚是好古之人——除了不得已捏死书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