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已然不是从前的样子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12月15日 09:57 第一财经日报

作家 莫言
作家 莫言

  导语:从《红高粱家族》、《丰乳肥臀》到《檀香刑》,莫言用粗放、瑰丽的笔触构建起了自己的文学王国——高密东北乡。作家莫言酝酿十年、三易其稿的《蛙》,日前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

  出人意料的是,莫言的新书首发式,请来了自称“后辈之后辈”的“八十后”写手郭敬明。“不管相差多大年纪,对人类的基本问题都会有相同的看法。”在被问及“为何请郭敬明来”时,莫言认为,“这部让亲历者热泪盈眶的小说,也会让独生子女一代感动。”

  “蛙”与“娃”

  从《红高粱家族》、《丰乳肥臀》到《檀香刑》,莫言用粗放、瑰丽的笔触构建起了自己的文学王国——高密东北乡。对于家乡,莫言曾沾沾自喜,“这条破麻袋,可真是好宝贝:狠狠一摸,摸出部长篇;轻轻一摸,摸出部中篇;伸进一个指头,拈出几个短篇。”在那里,他可以精耕细作,也可以呼风唤雨。

  “我就是将高密东北乡作为中国的缩影来写。”莫言说。这次,《蛙》的故事仍然发生在那里。“蛙”是当地民间的一种图腾崇拜,具有生育的象征意义,在东北乡,人们“宁愿饿死,也不会吃青蛙”。此外,“蛙”与“娃”同音,又有着极强的生育能力,恰与小说计划生育的推进历史和乡民极强的生育渴望契合。于是,莫言将自己的小说定名为“蛙”。

  在书中,作者运用了相当多的细节将“蛙”与“娃”相勾连:表面上是青蛙养殖场的代孕公司、姑姑对蛙的恐惧、“我”对于吃蛙的排斥等。小说中,高密东北乡的人物全部是用身体器官来命名,比如万心、陈鼻、王肝、王胆,其用意除了“烘托出东北乡那种朴质粗放的文化”,也“为了让读者感受到一种生命的气息”。

  在结构上,与小说现在的四封信加一部话剧的构架不同,2002年写作这部小说时,话剧是穿插在小说之中的。现在这样的调整,是因为“要给读者一种阅读上的完整感”。而最大的好处是,“让信的那种写实笔法与话剧的超现实主义笔法形成一种参照,产生复调式的感受。”此外,莫言还说:“每一种体裁的小说都有自己最适合的结构。对于姑姑长达60年的经历来说,书信体可以不显乏味,增加了叙述上的自由度。”

  用平实的语言展现残酷的现实

  “作家就是要写出灵魂深处的痛。”新书首发式上,莫言如是说。

  两天之后,在接受专访时,莫言则拉家常般谈及了很多关于他所亲见的在农村推行计划生育的难处、谈到了计划生育政策在农村执行初期的粗暴、社会上不同阶层逃避计划生育所动用的各种手段。对于计划生育这一敏感题材,莫言称自己“从未考虑过题材的敏感或者讨巧,只要是社会现实,有良知的作家就有责任去写。”

  但是,莫言也说,关于计划生育,已经有很多专家在发出自己的声音,作家要做的并不仅仅是对题材的关心,最重要的还是塑造出令人难忘的人物。“鲁迅为什么站得住?因为他塑造了孔乙己、阿Q和祥林嫂这样的人物。”

  12日,在上海书城的新书签售会上,莫言一边不停地为读者递过的一本本书签上他的名字,还不忘与一大早从外地专程赶来排队的读者寒暄。

  生活在城市几十年的莫言,仍然感到“城市没有带来家的感觉,在城市的时候想回到农村。等回到乡下,才发现那里已然不是从前的样子了”。

  年轻时卓尔不群,以狂放著称的莫言,这次来上海时说过一句话:“我年轻时也狂过,如今谦虚很多了”。同样平静下来的还有他曾经粗粝、炫目的笔调,“在修改时,我将一些粗野的语言删去了。”他说,“我希望能够用平实的语言来展现残酷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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