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秋拍：寻求多元化

　　导语：秋拍在即。不论是保利拍卖的法拉利，还是匡时国际的“扬州画派”，又或者是中国嘉德的宫廷瓷器、世博历史物品，都在增加蛋糕的种类和份额，对于渐渐回暖的市场而言，亮点不再只集中在书画和当代艺术，并非是一件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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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隽/文

　　每一年的国庆长假，苏富比拍卖行都会在香港敲响秋拍第一槌。这一槌吸引着很多收藏家、艺术品市场投资人、内地拍卖公司的业内人士前往，因为苏富比的成交量与成交金额，有成为内地秋拍风向标之势，似乎更关系着这一年中国秋季拍卖市场的收成。

　　去年的提前过冬令人难忘。苏富比的流拍量与成交价让金融危机对拍卖市场的影响赤裸裸地展现在内地正在准备秋拍的人们面前，之前还幻想着二级市场能侥幸在大危机来临时缓一缓的说客们立刻闭嘴，拍卖公司的老板们纷纷以减少拍品、重视质量而非数量的方式控制成本。这些本能而迅速的反应后来顺利地帮助内地公司规避了风险，以至于在苏富比指数的预警下，11月份开拍的几家都没有出现预计的悲观状况。中国嘉德、匡时国际等大公司的收成也算说得过去。2009年，人们还是希望从10月初的温暖的天气里看到同样温暖的市场，回暖成了今年秋拍的关键词。

　　苏富比的暖秋

　　9月初，在国际俱乐部做预展的苏富比，带来了今年几件重要的拍品——常玉的《荷花与金鱼》、李可染的《山林清音图》、张晓刚的《同志系列》。时隔一个多月，这几件拍品的成交价足以载入画家自身的记录，也可载入今年拍卖市场的记录。

　　20世纪当代艺术部的主管李亚俐告诉我，常玉的画在市场上流通极少，因为大部分的藏品都在极其钟爱他的藏家手上，画廊几乎没有存量。这样的藏品需要有人肯放手一张，市场上才有一张。许多有钱人非常喜欢常玉的作品，大概也是因为常玉不缺钱，画的画与他们的喜好相当的缘故。种种这些典故，置于市场之中，就变成了电话竞价与现场举牌之战，常玉这幅半个世纪没有曝光的大型作品最后拍得3650万港币(约合468万美元)，由一位内地收藏家通过电话竞投拍下，是目前为止画家的第二高之个人拍卖记录。

　　李可染的《山林清音图》也因为一些细节而备受瞩目。这幅作品在1985年曾参加香港大学举办的画展，为了参展，画家才将此作拿去装裱、亲笔签章。这表示，原本《山林清音图》是李可染先生的心头好，没有打算卖，而是自己私藏。这些缘由加上作品不常见的大尺寸，最终以734万港币成交。

　　典故是收藏家们热衷于此的缘由，而数据是最让业内人士踏实的。总成交量13亿港币(1亿6600万美元)让苏富比在今年交上了连拍卖行业内都不敢预计的一份高分答卷。值得一提的是，80%的拍品，由内地买家竞得。这是最大的强心剂。

　　此外，名贵腕表拍卖总成交逾3600万港元，较春拍高出69%；瑰丽珠宝及翡翠首饰拍卖总成交逾2亿5400万港元，较春拍高出105%；中国瓷器及工艺品拍卖总成交额达4亿8640万港元，较春拍高出173%。这些专项的迅速回升，也是苏富比指数回暖的重要例证。这些漂亮的数据带来大量的信心是必然，对内地而言，只有书画、瓷器部分可以参考，而腕表、珠宝等内地的弱项，就谈不上有对比的余地了。

　　内地创新记

　　利好的消息一片。匡时国际的董国强说，其实春拍的结果出来，我们就知道今年会好。新进入市场的买家买走了三分之一的拍品，新的资金注入给市场带来了活力。一个新字，带出了今年内地秋拍的万千气象。以中国嘉德为例，在2009秋拍中将首次推出宫廷瓷器专场。今年选取的拍品，或有良好的成交记录在先，或有独一份的背景在后。

　　“清乾隆仿掐丝珐琅粉彩寿山福海纹盖瓶”是著名藏家张宗宪先生的藏品，已被香港长青馆收藏并出版于 《千祥云集——敏求精舍四十五周年纪念展》，是独一份的御窑精品；而在2007年秋拍就收获448万元的 “清乾隆御制西湖十景彩墨”到现在都是宫廷御墨的世界拍卖纪录，今年的“御制棉花图墨一盒”也许会刷新这个成绩。

　　除此之外，嘉德还应景地推出了世博会相关的收藏，主要包括“历届世博会的奖牌”、“中国参加世博会的影像”、“第一届世博会全景图”等三大类藏品。但因为是首推，所以估价都不高，在3万左右，算是积攒人气之作。

　　保利拍卖首推的是中国现代高端工艺品专场——海南黄花梨木的圈椅估价在35万人民币，而顾景周的杰作十一头提梁壶估价则高达180万人民币，首开单项专场、增开夜场，已经成为内地拍卖公司寻求到的适应高端精品市场的好办法。

　　而最特别的，莫过于保利与法拉利合作推出的“法拉利艺术典藏跑车”专场，拍卖由著名当代艺术家卢昊灵感创作的 “599中国限量版艺术典藏跑车”，本身法拉利跑车就被汽车发烧友称为“不是汽车而是艺术品”，这一次，保利的“名车牌”倒是印证了这句话，随着这辆车的巡展，也为自己积攒了足够的人气和关注度。

　　这样看来，难道增加具有特色的专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拍卖公司怕巷子太深，藏家们闻不到各家的酒香才各自使出的高招？

　　创新的背后

　　然而，不管推出多少新品，说到底，最稳的还是中国书画。这是谁都不能否认的事实。无论当代艺术怎么飞涨，也在经济不景气时迅速的缩水，而去年保住了内地拍卖公司基本收成的，就是中国书画。

　　内地拍卖公司擅于耕耘书画市场，也对它有强烈的依赖性。这也许是买主的喜好决定的，也许是由于关税的原因，珠宝、红酒、腕表不能够与国外抗衡。但是，只做一块蛋糕显然是不够的。歌德拍卖书画部主管王晓文说，在目前情况下，书画的成交相对比较稳定。这表明大家在经济危机时刻会寻找比较保守和保险的品种来规避风险，这就倾向于书画这个主流种类。但是市场光有书画不行，就像动物园光有狮子大象不行。艺术品市场应该是多元化的，每个品类都要有培育和储备的过程。

　　艺术品市场的多元化，也许从上文中的创新点就可以看到端倪。每一家拍卖公司都在做着拍品结构的调整，从经济不景气时期的侧重于传统项目，依靠书画，调整到当下的多元化发展，不管是不是为了聚集人气宣传秋拍，开设不同类型拍品的专场的确符合现在藏家、受众进一步细分的现实——就像长尾理论所描述的状况。

　　秋拍在即。不论是保利拍卖的法拉利，还是匡时国际的“扬州画派”，又或者是中国嘉德的宫廷瓷器、世博历史物品，都在增加蛋糕的种类和份额，对于渐渐回暖的市场而言，亮点不再只集中在书画和当代艺术，并非是一件坏事。不论拍卖结果如何，至少我相信，它们已经吸引了一部分新的目光，很可能将带着比春拍更新的资金进入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