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怎么随性怎么来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6月15日 11:17 《Best Life·香格里拉》杂志

  导语:宁波俨然已经成为中国的服装之都,杉杉、雅戈尔、太平鸟⋯⋯不仅仅是印在商场外立面的大广告牌,而是直接成为公交站名。名企作为站名甚至街道名称,本不足为奇,但集中于一个行业可能就少见了。服装给这个城市带来了极大的富足,往北链接嘉兴的那座全长36公里的世界最长跨海大桥—杭州湾跨海大桥,90%的股份属于宁波方,34亿元的总投资有一半来自民间,其中更包括雅戈尔这样的服装大鳄。

张晓峰
张晓峰

  但这一切并不能将服装之都升级为时尚之都。在这个城市的服装行业带头人、宁波服装协会秘书长张晓峰看来,这里的一切都还非常传统。而他,这个从大学时代起(中央工艺美院服装设计系)就一直和布料分不开的宁波人,却奉行着一切随意的着装观念。

  这家伙穿西装,我们就不认识他了

  1992年,从中央工艺美院毕业返回宁波后,张晓峰去广州火车站倒过服装、做过企业高管和设计总监(杉杉、太平鸟等)、从事过教学(宁波工程学院服装系主任)、筹备过服装节、担任过环球小姐的总导演、任职过多个行业协会的会长和秘书长,现在又刚开始搞户外用品。教学工作让他说话有着条条框框,像学校广播里那些“往下我说四点”的声音,却不烦闷口罗嗦,且处处藏着玄机和笑料。他原本觉得钻进服装行业里出不来,与儿时的经验无关,至多属于那种爱画画的孩子,但说到户外品牌生意时,却又想起他妈妈曾在很早以前给他买过一件冲锋衣,“The North Face的,虽说可能是假冒名牌,难说这潜移默化地影响过我。”

  虽说这个城里一切围绕服装的事都找上了他,但他却从没追逐过贵而无当的奢侈名牌。“我一年穿西服不会超过两次,连结婚时都没穿,倒是来宾们个个都像新郎。这倒不是说非得玩个性,只是这些刻板的东西到底谁规定的?我从小就不认同。当然,到了一些特殊场合,我也会照顾总体的氛围。”

  常和张晓峰有工作往来的宁波市政府领导也承认:“如果这家伙穿西装来,我们就不认识他了。”可作为浸淫服装行业多年的熟手,张晓峰哪能不懂着装品味呢?他回忆起一次高级会议,来宾都穿黑色正装,而他作为现场主持人,穿了T恤和白裤。余红艺副市长见到后说:“你这是要捉弄我们嘲笑我们吗?叫我们穿成这样来,你自己却这么随便?”其实酒会只有两束追光,如果张晓峰也穿黑色套装,就不能被辨认出来。时隔半天,次日中午的中国服装行业论坛上,他也是做主持,却穿了一身西服,坐在台下第一排对稿子。导致与会当地领导着急地问:“马上要开会了,张晓峰怎么还没来?”

  不是不懂,是实在不喜欢

  张晓峰如今并不从事纺织业,而那些做着纺织业的企业家就更不会追逐国外奢侈时装了。萧山青商会一位工作人员介绍说:“浙江的纺织业非常有实力,很多企业都是行业的龙头老大,他们很清楚一块布值多少钱,甚至很多就是出口欧洲奢侈品的布料,欧洲几万块的东西或许就来自他们厂。”

  经营纺织化纤家族生意的沈国锋印证了这个说法:“一方面,我们知道服装的成本;另一方面,还是跟个人喜好有关。真正有内涵和层次的人不一定在乎这些东西,当然圈里也有些朋友爱讲究,他们的喜好和花销也无可厚非。我自己是不太喜欢奢侈品。”

  沈国锋以前甚至连手表都不喜欢戴,“现在手上这块天梭是在欧洲买的,也就折合人民币3500元。买下它本是无奈,因为朋友提醒我,在欧洲要跟人谈生意,对方看你不戴表,会觉得这个人不守时甚至不可信。”

手表和手机
手表和手机

  随性至极的张晓峰原先也不爱戴手表,以往戴表也是在太平鸟公司时的要求。直到搞起户外运动和生意后,才渐渐喜欢起来,现在手上的也是天梭,“在迪拜机场买的,意外地发现和自己的户外品牌logo很像,就当作代言吧。当时连牌子都没留意,只是看中了款式和颜色。”

  张晓峰的天梭旁边,还摆着两部手机,一部1000多元的墨绿军机,一部双卡双待超大屏幕的山寨机,“我自己收过很多不同的手机,也用过七八千的,后来拿给老爸了,反倒觉得可能容易被小偷盯上。”实用逻辑是张晓峰和其母校工艺美院的共同追求,“我不是吃不起燕鲍翅,而是实在不喜欢吃。”

  有财有德才是上流社会

  艺术品味是另一个考验新富们形象的门槛,工艺美院出来的张晓峰自不必说,是80年代的过来人,曾经最有理想的文艺青年代表。而萧山的青年企业家们也有不少追求文艺情怀的,毕竟钱江对面就是中国美院。

  “我们商会对书画感兴趣的会员很多,不少会员也和中国美院教授有着良好的个人关系,商会的会刊《新萧商》就是请美院一位全国知名的书法家提的字。”秘书处的人介绍说。

  会长高德康毕竟曾是小学音乐老师,这么多年也没把琴艺和艺术爱好丢了,时不时也会给刚过钢琴六级的孩子指导指导。而随意拨通德意厨具任何一个员工的手机,传来的铃声则是高总的歌喉,证实着自己曾经的文艺前身。

  当然,即便把财富、品味都加起来,也不能将一个实业家推入上流社会。在温商傅化雕认识中,上流社会应该是一个“充满奉献精神的精英交流平台,是跟商业和生活紧密相连,且利国利民的,而金钱的直接给予显然是最低层次的。中国上流社会存在,但很不健全,理想状态是要有才(财)有德才有资格进入。”

  对傅化雕而言,品味很重要,但不是指穿名牌开名车,而是健康、安详、个性的生活。“需要与外商打交道时,没必要穿人家的奢侈品,该穿国内自己的,但有时为了友好,在公平前提下,也可以使用对方的”,还是他一贯追求的阴阳平衡之道。

  “世上有很多穷人,有的穷得只剩下口袋里的钱了。”在业已穷奢极欲的新富温州,傅化雕却由衷欣赏这句格言。

  张晓峰如今的户外用品公司在宁波老外滩,江面上停着几艘小游艇,但他觉得那些都还只是个身份象征,没多少实在的乐趣。张晓峰喜欢随意地呆在自己的天地里,摆弄着那些并非高价淘回来的宝贝。对了,他的办公空间很奇特,总经理办公室敞开在外,像个接待的前台,反倒是其他员工进了原属老板的房间。

  文:张海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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