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c Jacobs 永远轻狂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6月04日 10:23 《外滩画报》

  导语:“我今年46 岁,还时时感觉兴奋和惊喜,每天清晨醒来,想起要出门工作,都还是兴奋与恐惧交加。我没兴趣售卖所谓生活方式,只想做点衣服,仅此而已。”

Marc Jacobs创纪录地获得7 次CFDA 设计师奖
Marc Jacobs创纪录地获得7 次CFDA 设计师奖

  4 月阴雨连绵的周日午后,纽约时报时代中心外面排起长龙——MarcJacobs 将与《纽约时报T Magazine》资深编辑Stefano Tonchi 作公开对谈。著名时尚评论家Suzy Menkes 也在人群中现身,虽然当年她曾因为Marc 延迟两小时开秀而“恨不得掐死他”,却也抵不住好奇心的诱惑。

  Marc Jacobs 近年来巴黎纽约两地穿梭,这次回纽约是为了主持METGala。也许是恋情滋润,最近刚订婚的他气色极好,白衬衣搭配苏格兰红黑格kilt 短裙,黑色马丁靴子。他谈兴极浓,无所禁忌,从15 岁开始逛Studio54,1992 年因为grunge 系列被解雇,到如今生活在巴黎游刃有余同时设计3 个牌子, 再到“I am engaged to bemarried”——牡羊座的他,坦白可爱,讲到兴起,手舞足蹈!

  Marc Jacobs 是CFDA Perry Ellis 新人奖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得主。他创纪录地获得7 次CFDA 设计师奖,今年更是囊括包括最佳女装设计师、最佳配饰设计师和最佳国际设计师在内的三项提名。他25 年变色龙般的设计生涯,历经起伏,备受争议,但对潮流彷佛先知先觉的他,始终是美国时装业最具影响的领军人物。 他的设计生涯,也是时尚音乐设计领域,乃至社会变迁的缩影。

  ST=Stefano Tonchi

  MJ=Marc Jacobs

  ST:你是如何投身时装设计生涯的呢?

  MJ:80 年代初,当时大约是15 岁的我开始出没于所有我能混进去的夜店,比如Studio 54。我有些羞涩,社交方面,我至今还是笨拙得很。但我擅于躲在角落观察,当时形形色色个性独具的人物,比如StephenSprouse、 Anna Sui、刚刚出道的麦当娜、朋克乐手Debbie Harris、涂鸦艺术家Keith Harring 等等,让我看得目不转睛。80 年代,各种能量交错碰撞,激起火花,没有人固守成规,是一个充满创作活力的时期。

  我是个对视觉极为敏感的人,对音乐的感知都是先由视觉触发。比如,我觉得滚石乐队的唱片封面别出心裁,就去找他们的音乐来听。

  当时我一面就读艺术设计高中,一面在纽约一间前卫时装店打工,接着上了Parsons 设计学院,得奖,遇见我的事业搭档Robert Duffy,合作至今。

  ST:能不能谈谈那个轰动一时,并让你和Robert Duffy 被Perry Ellis 扫地出门的Grunge 系列?

  MJ:Grunge 系列的灵感源于当时刚刚兴起的一些转变:像Kate Moss 那样苍白削瘦的新人与80 年代妆容浓厚、身材丰满的超模截然不同。音乐、摄影、艺术方面也有风起云涌的变化。1989年,我和Robert 加入Perry Ellis 之后,每一季我都想要重新定义这个品牌,同时又不自觉揣测别人对我的期望,犹豫不决。3 年后,我觉得是时候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了。当然,在当时看来这是一个引起争议的大胆设计,我和罗伯特随后就一起失业了。

  ST:巴黎跟纽约有什么不同? 你现在法文说得怎样?

  MJ: 纽约充满能量和活力,大伙儿象开机关枪一样跑来跑去,吃晚饭,赴约会。巴黎则悠闲缓慢得多。就像俗语所说的,在纽约,假如你有五分钟的空闲,你是个失败者;而同样情形,在巴黎,你则是成功者。

  在巴黎,我依旧感觉像奥黛丽-赫本和Fred Astaire 主演的电影,像生活在梦境一般的泡沫中。我的生活宁静美好,不时有朋友路过探访,我不得不承认,这么多年来,我的法文依然蹩脚得很!ST:你从1997 年开始担任LouisVuitton 的创意总监,你是如何适应等级森严的大公司文化的呢?

  MJ:我是个坦率直言的纽约籍犹太人。我上任伊始,《纽约客》给我做了篇特写,我自然口无遮拦,结果集团旗下所有品牌的总裁们都对我不予理睬。于是大老板贝尔纳-阿尔诺请我吃午饭,命我全力以赴,迅速扭转局面。我心想,这年头谁还需要拖个箱子四处跑呢?真正的奢侈品客户不需要打点行装,他们只需要带上一杆牙刷就好了,要用的东西随处都有。

  Louis Vuitton 的monogram 字母组合是我唯一能改头换面的东西,关键是让顾客觉得他们属于一个独特的阶层。我与Stephen Sprouse、村上隆以及Richard Prince 的合作都为这个百年品牌注入了新活力。我只需要取悦一个人—那就是赏识我雇用我的贝尔纳-阿尔诺。我知道最好的方式就是商业上的成功,而我也做到了。

  ST:你每季设计三个系列:LouisVuitton、Marc Jacobs 和Marc by MarcJacobs, 能否谈谈你的创作过程?

  MJ: 我在巴黎和纽约各拥有一个创作团队。今年的秋冬系列,我的灵感相近:想要展示某种无畏的勇气,经济如此萧条,这么多让人忧虑的不确定因素,还得有勇气梳妆打扮,夜夜笙歌,享受生活。

  我不是直线条的人,思维跳跃得非常快。每一季当我们开始设计的时候,手下的设计师们会与我碰头开会,大家交换意见想法。这一过程通常是渐次演进的,而不是只集中在一个设想的基2 础上。比如,起初我们可能会选择红色作为主色调,到最后也许红色只是拿来提神的点缀罢了。

  ST:好像你总是回到80 年代撷取灵感,你是个怀旧的人吗?

  MJ: 我今年46 岁,还时时感觉兴奋和惊喜,这真是让人喜悦。就像时装,它不是必需品,但多有趣啊。我并不是真的回首过往,我只是深爱只有当你年轻时才拥有的无所畏惧的气概,还有自然的好奇心。当这些回忆浮现的时候,我就跟随它们,看它们是否为我带来新的灵感。

  ST:你觉得Marc Jacobs 这个品牌代表了什么精神?

  MJ: 我不像Armani 那样涉足家居系列,甚至酒店业。我没有兴趣售卖所谓生活方式。我只是想做点衣服,这是让我感觉最幸福的事。时尚并不统治支配你我的生活。我也喜欢美食、音乐、艺术,享受生活。没有谁需要注册加入某种生活方式。你应该可以随时改变心意,只要你自己喜欢就好。

  ST:如今的时尚跟你刚出道的时候有什么不同?

  MJ: 不同时期的方式有所不同,比如授权代理现在不那么相关了,顾客更在意你销售的商品是否和品牌的精神一脉相承。你现在也可以有不同价位产品的组合,只要它们代表你的观点和品牌精神。在Halston 时代,他与中档百货公司JC Penny 的合作破坏了品牌原先的高端定位。现如今,连KarlLagerfeld 和川久保玲都肯放低身段,跟H&M 合作了。

  ST:你跟明星和模特的关系怎样?你自己也或多或少是个名人呢?

  MJ: 我偶尔也看真人秀。我感觉眼下所谓的名人越来越多,每个人都可以成为15 分钟的名人。我从未刻意为明星设计红毯装束。有些明星喜欢我的设计,选择穿它们走红毯,如此而已。我猜我大概一直有些逆流而行的叛逆。某天在一个有关广告的会议上,我突然想到维多利亚-贝克汉姆,就打电话给她。她就是为镜头而活着的那种人。我非常钦佩她,她真实坦诚。我跟许多模特合作多年,仿佛是一起长大的。每一季,我都会在纽约亲自挑选走秀的模特。我喜欢不同模样、不同个性的模特。从前几季开始,我采用一个模特一种妆容的做法,只要符合这一季的设计就好。

  总的来说,模特身材纤瘦高挑。当然,也有例外,Kate Moss 比较瘦小,Gisele 曲线玲珑。有些女孩一眼看去就与众不同。模样倒在其次,个性和态度最重要。

  ST:你上网吗?你怎么发掘博客写手Bryan boy 的呢?

  MJ:我对于现代科技产品是个后知后觉的人,上手很慢,比如电脑。但我偶尔也上网转转,有段时间我迷上了MySpace—当然现在Facebook 上面我的档案都是冒牌货。Bryan boy 也是我上网时偶然发现的。我想这孩子真是热爱时尚,每天更新他的博客。我就设计了一款包,并邮寄给他,仅此而已。

  ST:恭喜你订婚了,婚礼筹备得怎样?

  MJ:是啊,我们已经订婚,并且打算结婚。这更多地是出于务实的考虑—我们两人承诺一起生活,拥有孩子,需要这些合法的权益。我们的婚礼不只是关于花束,当然也不会有“伴娘”之类的。仪式如何进行,还在考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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