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闵恩泽爱情故事:伉俪院士佳偶天成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2月19日 10:24 《人物》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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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恩泽陆婉珍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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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恩泽

  伉俪院士 佳偶天成

  ——记中国科学院院士闵恩泽、陆婉珍夫妇

  文/ 蔡恩泽

  元月8日上午,北京人民大会堂大礼堂里鲜花吐艳,灯火辉煌,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国家科技奖励大会在这里召开。在欢快的乐曲声中,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工程院院士、中国石油化工股份有限公司石油化工科学研究院高级顾问、84岁高龄的闵恩泽稳健地走上主席台,庄重地从面带微笑的胡锦涛总书记手中接过“2007年度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大红证书。

  此时,北京西郊石油化工科学研究院宿舍区一幢普通的住宅楼里,同为中国科学院院士的闵恩泽的夫人陆婉珍正全神贯注地收看中央电视台国家科技奖励大会实况,老人的眼里噙着泪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闵恩泽、陆婉珍这对鹤发童颜的伉俪院士,用他俩辉煌的人生谱写了一曲科坛佳偶的爱情乐章。

  (一)求学成才 一路相伴

  1942年,正是中华民族蒙受日本军国主义侵略奴役的苦难岁月,江山破碎,民不聊生。

  这一年秋天,闵恩泽和陆婉珍这两个年方18、素不相识的青年男女,怀着科学救国的共同理想,从不同的地方不约而同地来到位于陪都重庆的中央大学求学。闵恩泽来自素有“天府”之称的成都,而陆家大小姐婉珍则从母亲河长江的入海口上海迢迢千里而来。两人是同一个专业又在同一个班级。

  也许是一见钟情,秀丽的江南女子陆婉珍第一眼看到十分英俊的四川小伙子闵恩泽便怦然心动。

  闵恩泽的课堂笔记既工整又详细,陆婉珍常以对照笔记为借口与闵恩泽亲密接触。天长日久,闵恩泽也喜欢上这个上海姑娘。每次上完课,便主动把笔记递给陆婉珍,引起同班几位女生对陆婉珍的“妒忌”。

  毕业的那天晚上,陆婉珍约闵恩泽一块去上海找工作,这让闵恩泽犯了难。他的父亲要求他回家乡支撑门户,父命难违,一对刚刚开始交往的男女青年只好各奔前程。

  两人依依惜别。陆婉珍在家乡上海一家印染厂谋了一份技术员的工作。闵恩泽则回到家乡成都,在一家自来水厂做分析化验工。

  没多久,闵恩泽听说当时的中国纺织建设公司要招收一批印染技术人员,经过培训,有出国的机会,这让闵恩泽眼前一亮,他很想到外面的世界去闯一闯。通过考试,闵恩泽得了第一名。于是在1946年10月,闵恩泽到了当时中国最大的印染厂——上海第一印染厂当上了漂染车间的技术员。

  也许是命运的安排,这家印染厂正是陆婉珍工作的工厂。两人在上海不期而遇,旧情复炽,不到一个月,闵恩泽和陆婉珍已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人,如影随形,黄埔江边、上海滩头,时常徜徉着他俩甜蜜相偎的身影。

  可追求幸福的冲动并没有让他俩沉湎于爱情的缠绵之中。1947年初,陆婉珍作出了一个让家人十分震惊的抉择,这位大家闺秀只身一人带着外婆给她的一枚金戒指作为盘缠赴美求学。一年后,闵恩泽循着陆婉珍的足迹,也赴美留学。

  他俩第三次相聚,再度成为同窗。1948年春,闵恩泽在美国俄亥俄州立大学化学工程系攻读研究生,当年就拿到了硕士学位,又继续攻读博士;这时陆婉珍也拿到硕士学位,考入俄亥俄州立大学化学工程系攻读博士。

  1950年6月,闵恩泽和陆婉珍双双通过博士论文答辩。一个良辰吉日,在神圣悠扬的婚礼进行曲中,英俊儒雅的闵恩泽挽着身披洁白婚纱的新娘陆婉珍款款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二)报效祖国 共赴国难

  上世纪50年代初,新中国成立伊始,百废待举,以钱学森为代表的中国留美学者不顾个人安危纷纷踏上返回祖国的旅程。

  闵恩泽、陆婉珍夫妇也打点行装,准备启程回国,他们的恩师和朋友都来挽留他们。是啊,论生活条件,在美国,他们什么都有了,可金钱、地位、洋房、汽车对他们来说,只是过眼烟云,他们更执着于报国的情结。虽说祖国还是一穷二白,可那是他们的根。闵恩泽、陆婉珍夫妇去意已定。

  1955年底,闵恩泽和陆婉珍绕道香港,辗转回到祖国,当他们踏上祖国大地的那一刻,泪水夺眶而出。

  可迎接他们的并没有鲜花和掌声,一切都是那么平淡。回国之初,很多单位都不敢接收从美国回来的人,他们接连吃了几次闭门羹。

  后来闵恩泽、陆婉珍来到刚刚组建的石油化工科学研究院,待遇微薄,条件简陋。还没等他们大显身手,接踵而至的就是没完没了的政治运动。莫须有的帽子让他们寒心,凭空飞来的棍子打得他们晕头转向,痛苦万分。

  1957年反右斗争,无休止的会议,检举与被检举,攻讦与被攻讦……心直口快的陆婉珍看不下去了,“人家国外在搞研究,你们在这里整天开会,怎么会赶得上人家?”领导正愁从哪里开刀呢,这女博士胆子够大,自己撞到枪口上来了。更何况,还是留过美的,有海外背景,父亲又是旧上海的资本家。在石油化工科学研究院,陆婉珍当然第一个被揪了出来。但她不是党员,够不上“右派”的条件,单位只好教育一番了事。亲友们都为她捏着一把汗:“婉珍哪,典型的幼稚病!”时年,陆婉珍33岁。

  “文革”伊始,陆婉珍带着7岁的女儿被下放到湖北潜江干校。种棉花、玉米,还要挑煤和修厕所,女儿偏又营养不良得了肝炎。挑煤不只是力气活,挑着百十斤沉的担子从一条窄窄的舷板上稳稳当当地走下来,可不是那么容易。别说女同志,就是很多男人也干不来。可陆婉珍挺了过来。

  一向循规蹈矩、老实本分的闵恩泽在“文革”中也没有逃脱噩运。1969年,姚文元发表了题为《上海机床厂道路——从工人中间培养知识分子》的文章。第二天,闵恩泽就被拉出来批斗了,因为他说过“搞科研还得靠专家学者”的话。

  此后,打扫厕所、运煤渣、烧煤、关禁闭、写揭发材料、老实交代“罪行”成了闵恩泽数年中生活的主要内容。这是那个年代科学家们共同的遭遇。

  然而,这一切不公正的待遇对于闵恩泽和陆婉珍来说,都无怨无悔。“祖国”二字在他们心目中依然是神圣的、沉甸甸的。他们说,做父母的一时错怪了儿女,而儿女爱父母的心是永远不会变的。共赴国难,义无反顾,这就是当年海外归来的知识分子的心路。

  折腾了一阵子,造反派把闵恩泽当成“死老虎”扔在一旁。无人过问,闵恩泽难得“清闲”,利用“闭门思过”的机会,偷偷地回忆石油催化剂的实验过程。

  而在干校劳动的陆婉珍则忙里偷闲地复习她的石油分析专业,蛰伏一隅,等待时机,期望有朝一日重新开始她的科研项目。

  于是,当他俩被宣布审查结束获得“解放”后,揩干委屈的泪水,又双双扎到实验室中,就像回到久别的情人怀抱里一样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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