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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老爷船雨林大冒险

http://www.sina.com.cn 2012年03月07日 08:10 世界杂志

  搭乘一百年前诞生于德国汉堡港的老阿雅普号,就像和一个信赖的老伙计一道,沿着亚马逊丛林的黑水河,一起在无尽的雨林中,在毛骨悚然的“水虎鱼”的传说里,在与力大无比的黑凯门鳄的邂逅中,开始雨林大冒险。

神奇绚丽的亚马逊雨林是活脱脱的阿凡达世界神奇绚丽的亚马逊雨林是活脱脱的阿凡达世界

  经过20多个小时飞行,到达秘鲁首都利马已经是晚上。翌日,经过90分钟飞行,飞机降落到坐落于亚马逊河岸的城市伊基托斯,刚下飞机就感受到这里天气的“热情”,气温至少比利马还高十几度!

  理查德博士亲自到机场迎接我们,十足的英国绅士气质让他显得格外不同。他带我们来到卡萨莫雷旅馆—这座当时橡胶大亨的别墅如今是志愿者驿站。旅馆在理查德接手之初破旧不堪,经过一番修葺,恢复了原来模样。典型的地中海式建筑风格,深红色筒瓦屋顶,干打垒的后墙足以遮蔽夏天炎热的阳光直射;庭院里还有理查德最喜欢的泳池。理查德私人拥有“卡萨莫雷”旅馆和“阿雅普”号、“克拉沃”号两艘文物级邮轮,因此致力于雨林科研的同时,他也算是顺便保护了南美的“文化遗产”。而我们,“2011寻找身边探路者”活动优胜者,作为科考志愿者参与了他即将开始的亚马逊科学探险考察。

黑水河里富含营养物质,看上去是酱棕色,仿佛一条“咖啡河”黑水河里富含营养物质,看上去是酱棕色,仿佛一条“咖啡河”

  阿雅普号新航线

  早晨,天刚下过小雨,一切都很湿润。朦胧中乘车前往纳托镇渡口上船。纳托归属于洛雷托省,是首府所在地。一路上穿过雨林地带,由于受到河流改道、河床崩溃等灾害影响,这条当地为数不多的等级公路更加难行。70公里路程足足耗去两个多小时。从渡口登上“阿雅普”号,沿着马尔尼温河逆流而上,到达保护区腹地,亚马逊探险考察活动正式开始。

  阿雅普号1906年始建于德国汉堡港,是当时橡胶贸易者运输胶球的主要交通工具。随着南美洲橡胶业走向衰败,阿雅普号也不知去向。几经转手,2005年阿雅普号被理查德博士购得,理查德按照它100年前诞生时的样子精心修复,于是,这艘邮轮重获新生,并投入亚马逊河的怀抱中,回到本应属于它的黑水河中。

  阿雅普号一直前行了24小时,顺利进入塞米莉亚河,不一会儿就到了塞米莉亚自然保护区检查站。途中经过黑白水交汇处,实际上就是马尔尼温河与塞米莉亚河交汇的地方。塞米莉亚河是黑水河,水里富含有营养物质,看上去是酱棕色,仿佛一条“咖啡河”,这是树叶中含有的单宁酸溶解到水中形成的颜色。

  阿雅普号此前曾多次进入亚马逊,并到达离塞米莉亚自然保护区检查站不远的地方靠岸停泊。而这次由于正值雨季和旱季交替,此时记录亚马逊流域动植物、气候特点,对于综合科学研究来讲条件再理想不过,是个难得的机会,因此理查德博士看上去很高兴,并将这种兴奋传染给大家。他毅然决定起锚,前往此前很少进入的Tacshacocha检验站。阿雅普号将继续深入丛林,这个消息让我们兴奋不已!新航线就在眼前。

捕获一只黑凯门鳄是此行最让志愿者津津乐道的奇遇捕获一只黑凯门鳄是此行最让志愿者津津乐道的奇遇

  生擒凯门鳄

  亚马逊魅力不可抵挡,看雨林里的菌类颜色五彩缤纷,品类繁多,真如那个银幕上的阿凡达世界。由于这里温度高、湿度高、环境很适合蘑菇生长,于是红色、白色、黄色、金色一堆一团,就挡在小路中间,大家都小心翼翼,生怕踩到它们。尽管景色让人兴奋,但雨林的确不是儿童乐园,光蚊子就足够人受。我把防蚊秘笈分享给大家,让大家尽量少“献血”。结果每个人都争先恐后地包裹自己,如木乃伊一般。防蚊帽、乳胶手套这两样必不可少。进入雨林后的我们热得透不过气,可面对凶猛的蚊虫,却也别无他法。

  除了蚊虫,这里让人闻风丧胆的要数亚马逊食人鲳。臭名昭著的食人鲳也叫“水虎鱼”,喜欢围捕猎物,而且动作迅速。尽管学术研究结果表明,迄今为止还没有出现过食人鲳袭击人类的官方报道。但随之而来的种种传闻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当地土著居民说,他们祖先用“水虎鱼”作为理发工具,借助它的牙齿咬断头发,我们听了将信将疑,这东西还会理发?

  我们使用当地原著民的捕鱼方法采集样本。手杆垂钓加漂网打捞,钓竿是手工就地取材制作而成,鱼钩不能有倒钩,方便从鱼嘴里拿出而不会伤害到鱼。漂网网目不得小于2英寸,这样可确保捕到的鱼是成年的,具有调查典型代表意义。由于食人鲳多攻击活物,所以钓食人鲳时不用气定神闲,守株待兔,反而需要不时搅动、拍打水面,引起它们的关注。按照探险考察行为手册规定,严禁徒手触及食人鲳,必须戴上专用的牛皮手套才能不被咬到手指。经过称重、量体、记录后,所有样本鱼统统要放归水中。

  别看食人鲳体型不大,成年个体只有手掌大小,背部银黑色细鳞,腹部白色,有大面积橘红色渐变色块,虽然嘴很小,但上下各有一排三角形锋利的牙齿,咬合时牙齿能够完全啮合。但它上下颚咬合力奇大,过程很短,像雪茄刀一样,咔嚓一声就完全切断被咬物体。

  看来传闻确有其道理,被大家称为“猎人”的印第安向导罗伯德竟然成了猎物。他一不小心,就被食人鲳咬掉一块手指,现场血腥,所幸没有伤到手指骨,但持续一段时间疼痛可够他受了。

  除了凶狠的食人鲳,黑凯门鳄性情凶悍,力大无比,让人心悸。一般来说志愿者不允许捕捞2米以上的样本鳄鱼,这对于志愿者和船只来说风险较大。晚餐前下起小雨。队员老花眼依然决定今晚由他独自完成凯门鳄项目,其他人负责白天的数据录入。这个决定让我们多少有点意外,雨中视线不好、雨水很滑,捕捞时难度大。老花眼出发后一个半小时,雨停了,我们焦虑的心情有所舒缓。不远处传来一声叫喊,声音洪亮而清脆,“我回来了,我发现一只大的!”原来是老花眼出去后不久,捕获一只体形较大的幼体黑凯门鳄。他可不想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一番努力、挣扎,终于被他们逮到。后经测量,这家伙体长2米,体重36公斤,是幼体雄黑凯门鳄。我们8个人面面相觑,向老花眼投去敬佩与羡慕的眼光。“太可惜!早知道我也去!”有人说道,可未来会发现什么没有人预见到,这也许是探险考察的魅力所在!后来理查德博士说,“这么大个体的黑凯门鳄,在志愿者互动中实属罕见!干得漂亮!”

美丽的丛林中时刻有精灵般的眼睛注视我们美丽的丛林中时刻有精灵般的眼睛注视我们

  探访原住民

  相比食人鲳与凯门鳄,金光鹦鹉绝对要被归在温顺的一类中。次日黎明,我们开始了金刚鹦鹉调查项目。

  天刚蒙蒙亮,水面寂静,没有一丝波纹,雨林似乎还沉浸在睡梦中。快艇引擎轰鸣,泛起的水花打破平静,把镜子般的河面撕开一条口子。船在蜿蜒的河道中前进,突然拐过一个大弯后,眼前无数水鸟飞入视野,黑白两种,数量至少有上千只,铺天盖地。黑色的是番鸭(Muscovy duck),它们贴近水面飞行,在水面不停地拍打留下满湖的飞行轨迹;白色的是大白鹭(Great egret),它在上层高空飞行,占据了更高的领空。这样的现场状况让经验丰富的罗伯德也惊奇不已。经过罗伯德仔细观察,他笑着说,“番鸭和大白鹭在准备早餐呢!”原来,番鸭和大白鹭同时都在驱逐河里的鱼群,想把鱼撵到开阔水域后进行捕食,结果两支“鸟军团”来了个遭遇战,在狭窄的水面上接踵摩肩,熙熙攘攘。罗伯德又说道,“这两种鸟捕食的方式大不同,碰到一起太难得了,我打猎二十多年从来没见过,你们可真走运!”当我们的船渐渐远去,番鸭和大白鹭已开始迫不及待地享用它们的早餐。

  到达预定地点,开始观测金刚鹦鹉的工作。金刚鹦鹉寿命最长可达80年,智商很高相当于五六岁的孩子。除了美丽、庞大的外表,以及拥有惊人的力量外,金刚鹦鹉还有一个功夫,即百毒不侵,这源于它所吃的泥土。金刚鹦鹉的食谱由许多果实和花朵组成,其中包括很多有毒的种类,但金刚鹦鹉却不会中毒。有人推测,这可能是因为它们所吃的泥土中含有特别的矿物质,从而使它们百毒无忌。金刚鹦鹉同样也处于食物链顶端,因其活动范围很大,所以它在某地区出现的数量与频率取决于此处食物和环境是否良好,看着镜头里绚丽的它们,我似乎觉得这些“环境监测师”正是在尽心尽责地为保护亚马逊忙个不停。

  现在,终于得以去探访一下我们最亲爱的同类了。塞米莉亚自然保护区原住民的生存状况,是我们在亚马逊最后的考察项目。

  船靠岸后,一排排整齐的木屋映入眼帘。这些房子的房顶用一种具有V型槽,导水且很轻的叶子层层覆盖,具有很好的遮阳效果的同时,雨水会顺着沟槽迅速排干,绝不会漏到屋里。房前屋后是被芒果、柠檬、香蕉、阿瓜亚、辣椒等团团围住的村落,从热带水果到蔬菜、调料一应俱全。玻利维亚村共有25户人家,每家平均10口人,男女老少全是秘鲁当地的印第安人,他们大都过着自给自足、与世无争、自由空闲的生活,所有衣食寝居全部来自于亚马逊雨林。他们和雨林中那些奇幻瑰丽的植物、凶猛的鱼类、美丽的飞鸟才是雨林的真正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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