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尚品

　　在“苗圃iPLANT”新闻发布会上，这位身兼漫画家、专栏作家、美食家、设计师多重身份的跨界创作人，一边用从iPLANT豆芽种植机里摘下的新鲜豆芽制作韩式拌饭，一边还通过麦克风宣布：“这些健康菜谱都是我在自家厨房里鼓捣出来的。”话语之间，流露出他对家的无限眷恋。

欧阳应霁

欧阳应霁主张家居设计恰到好处的实用主义。

　　“Home is where the heart is”，英国人的这句名言，经常被欧阳应霁挂在嘴边。在“苗圃iPLANT”新闻发布会上，这位身兼漫画家、专栏作家、美食家、设计师多重身份的跨界创作人，一边用从iPLANT豆芽种植机里摘下的新鲜豆芽制作韩式拌饭，一边还通过麦克风宣布：“这些健康菜谱都是我在自家厨房里鼓捣出来的。”话语之间，流露出他对家的无限眷恋。

　　不过，在设计家的理念上，欧阳应霁却出奇地理智和冷静。就在发布会之后接受《第一财经日报》专访时，他解释了自己在打造居所方面恰到好处的实用主义。

　　在空间中寻求平衡感

　　“香港人的家，和日本一样，最明显的特色就是追求实用，什么都要安排得恰到好处，每个空间必须体现它的使用价值。”深受香港都市文化影响的欧阳应霁，对家居空间格外敏感。这和他早年的经历分不开。一直到读中学，欧阳应霁跟弟弟、妹妹挤一个卧房，“弟弟睡下铺，我睡上铺，只有床和天花板之间的是属于我自己的空间。为了自己争取一点点空间，嗜书如命的欧阳应霁，用粗糙的手工，在床和天花板之间钉了一个随时会倒的书架。他在书架上用旧木板，搭出一张书桌。这是他的第一次家居设计。尽管做工方面有待商榷，但是，设计本身却让欧阳应霁体会出在空间中寻找平衡感的微妙。

　　从此，空间思维便在欧阳应霁的脑海中生了根。“当年选择房子的时候尚年轻，因为是一个离岛，跟闹市有一段距离，环境清幽，没再多想就喜欢了。”同时，对居室内部空间处理上，欧阳应霁也和常人显得不同。“有一段时间，我曾经为空间安排烦恼，”作为美食家，欧阳应霁每次研制新菜，必然会招呼各路朋友前来家里试吃。“从前的家，朋友来到，自己只能留在有限的厨房空间里烧菜。厨房和客厅完全隔开，我无法一边做菜，一边跟朋友打成一片，两三个小时的烹饪显得枯燥，这种互动让人不舒服。”搬到第二个家的时候，欧阳应霁吸取了之前的经验，把厨房、客厅之间的墙推倒。“其实，我一直觉得厨房太小，空间不够，把它与客厅连在一起共享，空间就大了，心里觉得更阔落、更好用。这种没有章法的处理，是一些设计师所不提倡的。但自己觉得好就行了。”

　　厨房和客厅的空间被打通，有墙面，没有阻隔，欧阳应霁的整个居室表现出一种开放的形式。“这个时候，问题又来了，卫生间的处理似乎与整个开放的形态格格不入。”欧阳应霁认为，卫生间的空间相对比较私密，他借鉴了一些精品酒店的做法，为卫生间按上了一道不太正式的玻璃门。欧阳应霁对这个细节的处理颇为得意，“看上去不至于破坏空间的整体感，却又把隐私保留了下来。”

　　家的感觉只有自己知道

　　第一财经日报：你是设计师，却说过“设计师是世界上最不应该存在的职业”，这似乎很矛盾，你怎么解释？

　　欧阳应霁：装修自己的房子，设计师大多数时候只是给出建议，他不能确定别人该怎么生活。很多漂亮的室内家居装潢，其实都是设计师自己一纸之想，不是真正使用者需要的，实际生活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无论你是做音乐也好，绘画也好，或者是教书写字的，只要你真正了解自己的需求，投入时间、精力在“家”的建构上面，家就是你最精彩的创作。我的好友、台湾作家叶怡兰，她的厨房有如一面玻璃柜子，里面放着许多茶杯，据说那是因为她习惯每天都用不同的茶杯喝茶。还有服装设计师邓达智，他住在元朗的老宅子里，那房子大概有好几百年了。他每天使用那些古老的木质桌椅，他说那是他触摸经典香港的方法。这些生活中的小动作，别人看起来怪怪的，对他们自己来说却非常真实。所以，房子想怎么住，只有居住者本人最清楚。

　　日报：你在“家”的建构上面，除了在空间安排上与众不同，还有哪些“古怪”的细节？

　　欧阳应霁：我家里一直没有什么变化，如果十几年不变也算一种“古怪”的细节的话。十多年了，墙壁要再上漆，翻新一次，就这样而已。家里的储物柜、饭桌、长椅等都是依据家里的格局找师傅在家中度身定造的，沙发买的是意大利品牌，今天还在用，十多年没变化。我的家硬件大致都不用再增添，只是现在遇到冷气机坏了，应该换分体机。一直在增添的反是书本、杂志和剪报资料，这些每天都在累积，可丢的也都丢了，要留的又一直在增添。

　　日报：你似乎对意大利的家具情有独钟。

　　欧阳应霁：我是对意大利的家具比较钟情，这些品牌制造者很用心，他们花很多精力、时间在研究和制作上。法国有一两个牌子也不错，相对而言更年轻一点。荷兰、英国的一些新锐设计师走得更远，你可以在他们设计的家居用品上，看到很多好玩和超前的概念。当然，真正放到生活里面，不一定用得上。家具跟衣服不一样，它不需要一直寻找新的用品替换，好的家具都是可以用一辈子的。

　　日报：每个人对家的感觉都不一样，你举过很多例子，比如有人一回家就想开溜，有人喜欢宅在家里。你对家是什么感觉？

　　欧阳应霁：大概二十多年前，我曾经请教翻译名家董桥先生，“Home is where the heart is”该怎么翻译。他给了我一个非常典雅的说法：“家是心之所安。”让我至今记忆犹新。我对家的感觉和很多香港人一样。时代总有风浪，我们想到未来总有太多的不确定，太多的不安稳。但是有家就好，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房间，我们都愿意回家。假如我没事，不用回工作室，不到外面“吸收”新事物，只管留在家中，即便成为“宅男”，我也不介意。平日留在家的时间就不足够，家中有无数报章杂志书本可读、可翻、可整理。尤其是现今，很多人在家只需一台计算机一部手机，就可以跟外界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