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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者曹秀美:渴望自由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11月13日 02:50 三联生活周刊 微博

  早年她以莫扎特的《魔笛》中“夜后”的角色成名,可是曹秀美说自己特别想要的是自由,“光唱夜后也确实能一辈子过得很舒服”,但不想被限制在一个固定角色中。

曹秀美曹秀美

  去意大利圣塞西利亚国家音乐学院进修前,曹秀美一直在韩国完成她的音乐学习。早年她以莫扎特的《魔笛》中“夜后”的角色成名,她也确实演唱过多个版本的“夜后”,可是她说自己特别想要的是自由,“光唱夜后也确实能一辈子过得很舒服”,但不想被限制在一个固定角色中。

  北京音乐节的一个夜晚,韩国女高音曹秀美的个人音乐会在王府井教堂举行,音乐会的重点是她演唱的马勒和莫扎特,包括她很少接触的巴洛克音乐。

  去意大利圣塞西利亚国家音乐学院进修前,曹秀美一直在韩国完成她的音乐学习。早年她以莫扎特的《魔笛》中“夜后”的角色成名,她也确实演唱过多个版本的“夜后”,可是她说自己特别想要的是自由,“光唱夜后也确实能一辈子过得很舒服”,但不想被限制在一个固定角色中。

  三联生活周刊:你有近乎传奇的演唱生涯,先是被卡拉扬发现,他称赞你“天使的声音”,然后你还和索尔蒂等大师合作过,能讲讲这背后的故事吗?他们是怎样注意到你的声音的?

  曹秀美:我不能确定你说的是不是这个故事:1986年在意大利的得利雅斯特,我初次登台演出的时候,大师卡拉扬的一位朋友出席了我参加演出的歌剧《弄臣》的首演,并且建议我为大师在萨尔斯堡演出的《假面舞会》试演,我完全震惊了,你要知道,那还是我的第一次演出就被大师选中了。

  当我站在他面前的时候,我一直在发抖,但是他说话的嗓音很温柔,让我感觉到了一点安慰,他当时身体已经不好了,经常生病,但是我觉得他的激情并没有受到影响。没多久,他就去世了,我绝望了很多天,心情一直很难过。最后是索尔蒂接替了卡拉扬,他直接指挥歌剧,我去见他之后,他帮助我慢慢从悲伤中恢复了过来。

  三联生活周刊:他怎么帮助你呢?讲讲你对他的印象。

  曹秀美:他同样是个有激情的人,可在另一方面,他说话特别克制,特别温和。你知道很多指挥经常说话不顾忌,不管有没有人在场就会发作,可是他不一样,那次演出我是和多明戈合作,本来心里就紧张,加上心情悲伤,屡次想放弃演出,可是大师会走进我的化妆间和我交谈,这也帮助了我从悲伤中慢慢恢复过来。

  三联生活周刊:许多歌剧名角的声名建立仅仅是靠几个角色,你自己也谈过你对19世纪浪漫主义的歌剧作品最有兴趣,可是你又说你要进行广泛的尝试,你的最新专辑《自由》里就有音乐剧作品,这背后是不是有商业因素的考虑?

  曹秀美:作为一个古典音乐歌手,我很佩服所有的伟大作曲家和他们的工作,我的使命,就是把我的声音提供给伟大作曲家的作品,这么多年我一直就在这样工作。但音乐没有边界,情绪不属于任何音乐流派所专有,也没有人能断言某种音乐方式适合表现某种情绪,在这种观念下,古典、流行音乐和爵士其实都可以尝试。

  我和多明戈合作过。多年前他的首场演出中,就是跨界的。近年已经有了趋势,古典音乐的乐手会选择一些经典歌曲,用古典音乐的演唱方法来表现,有些人用“Popera”这个词来形容结合流行和古典唱法的歌手。

  我的第一次跨界演唱试验中有一半是古典音乐,另外还包括了许多著名的歌曲,结果出乎我的意料,人们非常喜欢我的演唱方式。在大学阶段我喜欢过流行音乐,这点也影响了我的跨界演出。我的第一张跨界专辑《唯一的爱》在2000年发售,发行量是70万张,有了这个成功后,我开始在跨界音乐上寻找更多的机会,包括电影音乐、戏剧音乐等等,显然这里面有极大的商业利益,但是对于我来说,更大的乐趣是我的爱和激情能在歌声中传递出来,我能唱,而人们通过我的唱获得了愉悦。

  三联生活周刊:听你的唱片,新专辑里面有两个歌剧角色给人留下印象,一个是诺尔玛,一个是卡门,这是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人物,你如何表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作为一位在东方出生成长、文化背景也完全是东方的女高音,你如何去体会西方歌剧中的人物情感?

  曹秀美:刚去意大利的时候,确实发现自己的东方背景会影响歌唱生涯,可是我比别人要幸运,我仰慕意大利人的歌唱方式,因为那里面有更美好的生活,所以我很快进入了歌剧的体系。

  在舞台上,我会尽力展现人物性格的种种方面,比如诺尔玛的圣洁,卡门的放荡,其实我在日常生活中是个特别一板一眼的乏味的人,可是我站在舞台上,就会不由自主地去诱惑人,勾引人,这是一种奇怪的本能,心底里我对舞台上的多变化充满了向往。

  因为要去世界各地旅行,所以我特别珍惜我在意大利的日常生活。我每天养花、作法,去隔壁的小超市,遛狗,日常规律的生活其实对身体非常好,作为一位演唱者,意味着你必须把你自己的身体照顾好,就像照顾一架仪器一样,卡门的放荡我只留在舞台上去表演。

  三联生活周刊:你这次在北京音乐节上选择了很多大家并不熟悉的曲目,比如巴洛克音乐,我记得你说过非常难,因为音高标准不一样,还演唱了马勒的歌曲,你是如何处理这些音乐的?这和你早年在意大利的声乐学习有关系吗?

  曹秀美:我很热爱马勒,他的第四和第八交响乐这次是由丹尼尔·哈丁和查尔斯·迪瓦图指挥,我参与其中,对我来说是太难忘的经历,因为这也是我第一次在音乐会上演唱马勒,我爱上了美丽的旋律,我决定以后要把马勒变成我自己音乐会上固定的曲目。我还是按照老办法演唱,先去体会创作者的感情,然后演唱出来,观众很认可,我觉得他们听到了我心中的感情。

  唱巴洛克风格的艺术歌曲需要更精致的音乐修养,完美的声音还有演唱的节制,它们好像是我刚发现的新朋友,我很喜欢它们。2005年的时候,我出过一张专辑《巴洛克之旅》,那以后,我在心里就把巴赫当成了我亲近的朋友。不过对我自己而言,我还是更习惯,也更喜欢19世纪作曲家的作品,里面色彩丰富,充满自由的活力。

  早年在意大利的训练并非一帆风顺,刚去的时候我换了不同的老师,至少有5个,他们的教导方式都不同,有次和一位老师学过之后我的嗓子完全失声,不能再唱歌了。我才明白,其实学习也意味着你自己要做出明智的选择,必须寻找适合自己的方式。

  三联生活周刊:据说你母亲对你影响很大,这次专辑里,有德沃夏克的《妈妈教我的歌》,你演唱的时候是什么感受?

  曹秀美:母亲对我的影响是很大,特别是性格上的影响。录这首歌的时候,我确实不止一次地想到了母亲,这时候我特别难以控制自己的感情,想起了母亲早年教我学音乐的事情,眼泪就流下来了。

  三联生活周刊:有报道提过,你有了孩子后会放弃你的音乐生涯,这是真的吗?你什么时候做出的这个决定?很多歌剧名伶都是终生未婚的,你怎么看?

  曹秀美:我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唱歌,我唯一想做的,也是最能感到享受的事情就是唱歌。几年前,我和一个韩国媒体交谈的时候,谈到孩子的问题,他们问我,是愿意做一个好歌手,还是做一个母亲?我记得我开了个玩笑,说要是正好有个婴儿,也许我会退出,可是这纯粹是笑话,因为我从来没有过想要孩子的打算。我不是说我不能享受普通的生活,可是现在肯定还不是时候。

  我没有结婚,但是绝对没有蓄意模仿上世纪50年代那些歌剧名家的意思,因为也不可能。生活在现代,你不可能缩在深宅大院中,你得做唱片的推广,得参加各种社交活动,这些都是你逃不掉的义务。我的新专辑名叫《自由》,我所理解的自由是安静地躺在无人的海滩上,或者有一个机会能自由表达,自由思考,能和自然随意地交融。不过这些都是比较难实现的梦想。

  三联生活周刊:你演唱歌剧和音乐剧的时候,发声系统好像完全不一样,能不能说说其中的不同?

  曹秀美:演唱不同体裁的音乐,比如音乐剧和歌剧的时候,除了要学会不同风格,肯定还要改变演唱方式,许多古典音乐乐手的训练是锻炼呼吸方法,保持声音以某种方式发出,你学习得越长,就会发现你越难改变自己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自己倒没有这个问题,我时常能回到各种声音状态中,但是时间不能太长。我能在音乐会上轮番唱古典音乐和音乐剧的歌曲,但是前提是,音乐剧选曲占的时间不能太长,长时间演唱音乐剧,就返回不了古典乐手的发声了。我到现在也不敢去参加整剧的演出,一般只唱几首,让观众感觉舒服愉快就行了。

  三联生活周刊:唱了这么久歌剧,有没有你特别喜欢的角色?有没有什么角色是你一直想演而没有演出过的?

  曹秀美:说实话,我大部分演出的角色都是悲剧角色,像《弄臣》里的吉尔达、《拉摩尔的露西亚》里的露西亚、《哈姆雷特》里的奥菲莉娅、《清教徒》里的埃拉维拉,但是我自己的性格是很正明的,也是很明亮的,尤其是和舞台角色相比。所以我挺希望演一些明亮的角色,比如《军中女郎》里的玛丽这样的角色。

  一个女演员因为自己的声音特点限制,肯定有很多是不能演唱的,我其实特别喜欢普契尼,可是很遗憾,他的歌剧我都不能演唱,因为都属于那种特别“大”的女高音。

  三联生活周刊:你提到你会越来越少地演出歌剧,而多出现在自己的音乐会上,这是基于什么考虑?听说你唱完歌剧往往会哭泣,是太投入所以你想放弃吗?

  曹秀美:我并没有厌倦歌剧,相反我很喜欢这种形式,可是歌剧是一个团队工作项目,你要花大量时间去处理和董事会、导演、音乐总监的问题,在很多时候,是音乐总监在决定一切。多参演歌剧,你可以有创造感,不利的一面是,要花很多时间和不同的人讨论、分析,另外,演出机会没有那么多。

  在舞台上已经25年了,我意识到我很享受和观众沟通的瞬间,这种机会只有在舞台上有,所以我会花更多时间和观众在舞台上直接面对。2012年我演出的只有《尼克松在中国》里的江青,这个角色需要抒情和重的嗓音,其实不太适合我,但美国人总是邀请我去扮演这个角色,那都是超过2000人的歌剧院。我们这次是在杜夏特雷剧院,这个巴黎的老剧场有个好处,就是空间不太大,有种雅致的感觉,我能控制自己的声音。另外就在汉堡参加《军中女郎》的演出。

  我演《茶花女》中玛格丽特的时候,确实泪流满面,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这件事,她和别的歌剧角色不同,尽管歌剧女主角不少是悲剧,最后也以死亡告终,别的女主角可能是因为父兄的缘故,或者社会的原因而死亡,可是她不一样,她是一个灵魂纯净的女主角,什么都不缺,金钱、美貌和强有力的男人,但是她为爱的人献出了自己,我觉得这和把自己献给上帝没什么区别。最后她死亡的时候充满了力量,她是个女英雄,所以我为她哭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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