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尚文

　　指挥是拥有最频繁、最长久、最高质的性生活的人种。对于顶级大师来说，性事是奖赏，更是回报。

    米克-贾格尔可以靠边站了。摇滚明星才能享受“最佳性爱”的神话可以被双重反驳，首先，他们似乎并不在乎这些，其次，我知道有另一种类的艺术家们不论在给予还是索求方面都更在行。

　　关于这类幽微隐秘之情的证据可能都不太靠得住，但第一手材料和中立的证词已呈渐长之势。安静的民谣天后琼-贝兹(Joan Baez)有一次向我描述了和披头士乐队巡演美国的经历，她见证了他们的巡回乐队管理员把女孩们排成长队，披头士们下台时只要朝其中某4位点点头，晚上就能疯玩一夜。这里没有亲密，也没有神秘。约翰-列侬曾把跟粉丝上床形容为“尽公共义务”，他想让琼也享有此等殊荣，不过琼礼貌地拒绝了。

　　相比起摇滚明星与那些只为闲谈炫耀而排队等候的粉丝们做爱的乏善可陈，一位管弦乐团指挥可要浪漫多了，他在上台前与一位年轻美女会面，轻声告诉她即将上演的《悲怆交响曲》“为你而演”，这可是极少会失败的。指挥是拥有最频繁、最长久、最高质的性生活的人种。

　　乔治-索尔蒂爵士在1997年去世前一周，还像一位英勇的斗士般跟我讨论了性问题。当时他84岁。还有高龄指挥告诉我他们会一直演出直到不举，好像他们的音乐权威取决于自己的性功能似的。

　　以大名鼎鼎的安德烈-普列文(Andrè Previn)为例，在与贤良的同乡秘书的第4次(或者是第5次？)婚姻破裂后，他同匹兹堡交响乐团的金发巴松演奏员暧昧了一段，接着他的电邮地址改成了曲线毕露的德国小提琴家安妮-索菲-穆特家的传真，丧夫的穆特当时只有普列文年纪的一半。他们结婚后流言不断，终于没能偕老，再度以离异告终。

　　普列文的音乐会并不总是活力四射。洛杉矶爱乐乐团的一位心怀不满的经理厄内斯特-福莱希曼(Ernest Fleischmann)公开抱怨过“普列文体力不行”，但当然这也可能是个人偏见或嫉妒心作怪，因为普列文的前妻们从没有此类怨言，他对乐团的牵引力也未见退步。

　　就让我来提供一些文献上的铁证。Faber and Faber出版社出版过托斯卡尼尼的书信集，人们本以为这位过世多年的指挥暴君的书信只有专家会感兴趣，直到看完后才知道他对20世纪上半叶的巨大影响，他在世之日比弗兰克-辛纳屈还有名，而我们对他却知之甚少。

　　托斯卡尼尼于1957年过世，没等到90岁生日。他从不暴露隐私，不接受采访，也没有回忆录。即便那些有机会接触他的档案文件的传记作家，也等同于在黑暗中摸索。哈维-萨克斯(Harvey Sachs)1978年曾说过：“托斯卡尼尼的书信不多，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话音未落，就有大师诸位情人及其后代保存的信件源源流出。一位情人保留了1000多封大师在巡演途中寄来的信件和电报，其中一些充满了解剖学细节的甜言蜜语。还有一个女人在他臂弯中温存多年，最后却成了他太太的好朋友。从萨克斯后来搜集的信件上看，如果没有巨大的肉体吸引力等待在后台，托斯卡尼尼就无法在指挥台上达到最佳状态。

　　他告诉历任情人们，自己和太太卡拉在1906年孩子夭折后就不再做爱。他的情史亦可谓昭彰。他在斯卡拉剧院与第一位“蝴蝶夫人”罗西娜-斯托乔(Rosina Storchio)纵情欢乐，结果导致罗西娜怀孕，接着小产。1915年他愤而离开纽约，因为美国歌剧红伶洁拉丁-法拉(Geraldine Farrar)竟敢要挟他结婚。

　　他最密集也最隐秘的私情是与音乐家的妻子。奥地利人爱尔莎-库茨鲍尔(Elsa Kurzbauer)是作曲家里卡多-皮克-曼贾加利(Riccardo Pick-Mangiagalli)的妻子，里卡多发现她和托斯卡尼尼的私情后离了婚。艾达-梅纳迪(Ada Mainardi)的丈夫、一位意大利大提琴家则较为顺从。这两段艳遇中，托斯卡尼尼都用直白的淫词艳句描述双方的鱼水之欢来博得情人欢心。

　　试举一例。“我亲爱的爱尔莎，我期待用手指把玩你每一处敏感的隐秘部位。我要像火焰之河般淌遍你全身？?我感到有些东西在蠢蠢欲动了。你那饥渴的唇在哪里？”他有一次告诉艾达，一个帕尔玛的老农民认识威尔第本人，老农民千真万确地告诉他，这位大作曲家也喜欢给予“某种亲吻，而且跟上帝赐予的作曲天才不相上下”。

　　撇开淫秽部分不说，托斯卡尼尼的信件在指挥家恋情和摇滚明星的性事之间划上了截然分明的界限。托斯卡尼尼在享受的同时也愿意给予，而且他的高质量性事一直持续到晚年。对于顶级大师来说，性事是奖赏，更是回报。米克-贾格尔又怎能比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