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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女性心灵史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1月15日 07:34 第一财经日报

  76位“五四”之后成长起来的女性艺术家,以她们的自画像描述着时代,勾勒了她们在动荡年代中的成长与觉醒。

自我画像:女性艺术在中国(1920-2010)自我画像:女性艺术在中国(1920-2010)

  “这次展览,将让人们看到中国女性的百年心灵史。”陶咏白在展览《自我画像:女性艺术在中国(1920-2010)》的开幕式上如是说。她是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与艺术评论家贾方舟一起,指导了整个展览的准备和举行。

  这次在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举行的展览中,人们可以看到从民国到当代,一共76位女性艺术家的150余件作品。从20世纪20年代开始,中国第一批现代女性艺术家开始崭露头角,在展览里人们可以清晰地看到,从那时开始至今的中国女性艺术的脉络。其中展出的蔡威廉(蔡元培之女)、方君璧等民国女艺术家的作品,尤为珍贵难得。

  女性自我意识之沉浮

  姚玳玫教授是这次展览的总策展人,在她看来,中国现代第一批女艺术家是 1929年4月在国民政府第一届全国美展上集体亮相的。“她们对肖像或者说自画像的热衷,特别引人注目。”自此之后,这种自我画像/塑像的方式,一直为女性艺术家所青睐。即使是在“个人主义”被全面根除的上世纪50年代至70年代,“女性艺术家的自我形象仍然隐藏在各类女性形象之中”。而到了1978年改革开放开始后,女性的自我表达全面复苏,增长得非常迅速,样式也极为丰富,以至于最近几年的女性艺术家作品,虽然仍然以自我为表现对象,但第一眼看上去绝对和“自画像”这个概念关系不大。

  在灯光并不那么明亮的暗红色展厅中,从20年代的女艺术家们的作品开始看起,那么多密集的脸看着你,或逼视,或低眉,或漠然。今天再看那时的画作,觉得她们离我们这个时代并没有那么遥远。“出国去西方留学的女艺术家,是最早具有女性意识的画家。”陶咏白认为,“自画像是对自己的认识。”而以今天的目光来看,第一届全国美展上那些齐刷刷出现的女性艺术家,有着非凡的自我表现力,在当时也属十分大胆。

  而到了上世纪50年代之后,“新中国女性是和男性合谋,男女都一样,最明显的例子就是铁姑娘的形象。”陶咏白指出。在那些年代里,人们所熟悉的女性形象是健壮、不甘落于男性之后的,尤其要摒弃传统的女性自我意识。“自画像作为一种艺术创作形式,在这一时期基本不再被提倡。但艺术家们还是努力在新时代女英雄身上注入自我的身影,或者是将自我想象为一名新时代的英雄。”姚玳玫认为,即使是那个时代,女艺术家们也努力在作品中体现对自我的守护,“比如王霞的《海岛姑娘》”。

  改革开放之后的女性自我表达,在姚玳玫看来,分为上世纪80年代到2000年以及2000年之后两个阶段。“从上世纪 80年代开始,‘自我’意识在女艺术家的作品中,开始慢慢抬头,但大规模复苏则是90年代之后。到了2000年之后,不论是表现的形象还是表现的媒介,都呈现出更加丰富的变化。”而她们与男性艺术家的着力点也很不同,以画自画像最为著名的女艺术家之一喻红而言,她所画的历史时期中的自己,和那些喜欢以自己的形象作为主题的男性艺术家们就完全不同。“上世纪90年代之后的新时期,女性意识回归了,她们走向性别的自觉,积极地认识自我、寻找自我、解放自我,开始了一番有性别特色的艺术天地。”陶咏白这样总结道。

  动荡年代的不同际遇

  1929年4月,当时的民国教育部在上海普育堂举行的首届全国美术展览会上,有20多位女性艺术家的作品参展。这些女性,包括了潘玉良、王静远、蔡威廉、何香凝等。

  她们中,有不少是在海外接受的教育。“她们的作品首次向国人展示了‘五四’前后成长起来的第一代女性艺术家的规模和实力。”姚玳玫说。

  1929年5月,在《妇女杂志》的第十五卷第七号上,金启静撰文写道:“女性,是美神的宠儿,其适于美术,确有天赋之特殊本能,所谓‘女子一生爱好天然’,实在可说,‘一生爱美是天然’。”金启静还记述了当时人们对女性艺术家作品的反应,“凡去参观的人均有深刻的印象留于脑际,就是潘玉良女士丰富而坚实的色粉画、蔡威廉女士劲健而伟大的几幅肖像画,以及王静远女士工细的雕刻人像。凡往参观的鉴赏家,莫不异口同声。惊骇这次国展,竟出于意想之外,被女性占了相当的优胜”。在姚玳玫看来,这标志着中国第一代“现代意义上的女性艺术家终于登上历史舞台”。之后的民国,更是涌现出了方君璧等女艺术家,她们在艺术院校中任教,也是开风气之先。

  如今回首看她们的际遇,也许会唏嘘不已。蔡威廉是蔡元培先生的长女,少年时在比利时和法国接受美术专业教育,回国后与巴黎大学毕业的丈夫林文铮一起在杭州艺专任教。吴冠中先生曾回忆她,“她没有在教室教过我,不相识,我只远远以尊敬的眼光看她。”抗战期间,杭州艺专与国立艺专合并之后,蔡威廉和丈夫双双失业,虽然后来丈夫在西南联大谋得教职,但家庭负担甚重,生活困苦。1939年5月,她因“产褥热”而逝世,在她女儿的追记中,她的绝笔是“在床前的白壁上用铅笔作出新生女儿的肖像,并写上‘国难!家难!’”。与她交往甚笃的沈从文,曾经这样评价她:“真真在那里为艺术而致力,用勤苦与自己斗争,改正弱点,发现新天地,如蔡威廉女士那么为人,实在不多,末了却被穷病打倒,终于死去,想起来未免令人痛苦寒心。”她去世后,画作大多散佚,如今传世很少。

  也有动荡年代中的幸运儿。比如方君璧,她是黄花岗72烈士之一的方声洞的妹妹,1920 年作为第一个中国女学生考入国立巴黎高等美术学校,1924年她的作品《吹笛女》作为第一位中国女性的作品入选巴黎美术展览会,引来众多关注。她回国后曾在广东大学执教,抗战结束后还在上海举行了大规模的个人画展。1949年后,方君璧移居海外,1978年被邀请在中国美术馆做个人展览,1984年巴黎博物馆还举行了她从画60周年的回顾展——能得到如此多的殊荣,在女艺术家中实属凤毛麟角。她一生专注绘画,也没有被时代和人事碾压,1986年因为登山写生,不慎摔伤,病情恶化不治去世。

  萧淑芳的经历也许是这两种极端状况的中间,她经历了旧时代与新中国,在每个时代都有丰富创作。北京大学的朱青生教授这样评价她的一生:“她曾用自己的一生,积累着妇女通过艺术追寻幸福的经验。”这次展览本身就是在她的百年诞辰之际,得到萧淑芳艺术基金会的支持而最终实现。而还有更多的女性艺术家,则在时代中辗转,最终消失在历史的迷雾里。(文/周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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